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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謝,卻沒急著喝藥,雙手捧著藥碗感受著這點溫暖,鼻子又開始發酸。怎麼了這是,他在心裡罵了自己一聲,將碗擎到了嘴邊。藥汁黝黑,看上去就讓人不舒服,味道也衝,關鍵問題是蘇雲成這幾天身體狀況不好,於是,在沒有吃任何東西做鋪墊的情況下,該死的孕吐發作了。蘇雲成放下藥碗,右手捂著嘴左手撐著沙發扶手就要起來,可是他的身體虛得要命,掙扎了幾下沒能起得來,最後忍無可忍地伏在沙發扶手上吐了起來。
蘇雲成胃裡沒東西,只能乾嘔,嘔得頭暈眼花淚流滿面,上氣不接下氣。周毅軒有些吃驚,蹲在沙發旁撫著蘇雲成的後背幫他順氣,等蘇雲成好不容易緩過來後,忍不住問道:“到底怎麼了,吐這麼厲害?”蘇雲成抬起頭來眼淚汪汪地看了看周毅軒,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下一刻人卻又趴倒在了沙發扶手上。等這陣噁心過去之後,蘇雲成渾身乏力地趴在沙發扶手上直喘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他順了順氣,覺得已經積攢了足夠的力氣了,方才掙扎著坐了起來。
第 29 章
“漱漱吧。”一隻玻璃水杯遞到面前,蘇雲成抬起頭來看了周毅軒一眼,接過杯喝了口水,又把水杯遞迴周毅軒手中。剛才那陣吐得實在難受,整個人像被掏空了一樣虛軟無力,蘇雲成把身體靠在沙發背上喘了會兒氣,感覺稍微好點兒了就拿起在茶几上的藥碗,一仰頭把藥全灌進了肚裡。反胃是自然的,但蘇雲成已經有了防備,捂著嘴死命壓了半晌,終於沒再出意外。他鬆開手來,長長地舒了口氣,心裡終於安定了一些,抬起頭來朝周毅軒笑了笑,低低地道了聲謝。周毅軒應了一聲,卻不走開,直接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定定地打量著蘇雲成。雖然面對的是救命恩人,但這是自家地盤,沒必要露怯。蘇雲成挪挪身體靠在沙發背上,保持著半坐的姿勢回望周毅軒,無聲地與他對峙。這個姿勢使得隆起的肚子格外的惹眼,也使得腰挺得有些累,蘇雲成索性也不遮掩了,拖過旁邊的抱枕就墊在了腰後。兩個人都不說話,一時間,客廳裡的氣氛安靜得有些古怪。過了半晌,周毅軒咳了一聲,把目光從蘇雲成的肚子上移到他臉上,猶豫了片刻,到底還是問了出來:“你的肚子……怎麼了?”看著周毅軒疑惑而又小心的表情,蘇雲成的心情很複雜:如果我說是被你搞得揣了小崽子了而且一揣還是兩隻的話,你會信嗎?他暗暗咬了咬牙,儘量讓自己笑得自然:“謝謝周總關心,我們應該不熟吧。”其實蘇雲成也不是沒動過坦白的念頭,可實在無法預測坦白的後果,於是,就自然而然地選擇了隱瞞。不過,他不擅長說謊話,因此只能透過迴避的方式來敷衍搪塞。周毅軒碰了個軟釘子,不由得有些尷尬,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訕訕地坐了一會兒就起身告辭要離開。客人要走了,再怎麼怠慢也不可不送,否則的話太無禮了。蘇雲成雙手撐著沙發想要起身相送,卻沒想到兩個小崽子突然不老實起來,在肚子裡拳打腳踢起來,蘇雲成呃了一聲,捂著肚子慢慢地彎下了腰。
剛剛吃了癟,周毅軒心裡很不是味兒,覺得自己拿熱臉貼了人家的冷屁股,不僅掉價而且丟人。不熟是吧,那好辦,我們路歸路橋歸橋,做出陌生人應有的樣子來。心裡那股熱乎勁兒漸漸冷卻,周毅軒狠狠鄙視了自己一番,打定主意不再幹那種剃頭挑子一頭熱的傻事,強迫自己立在原地冷冷地袖手旁觀。蘇雲成也不願當著周毅軒的面示弱,緩過勁兒來後,直起身來客客氣氣地把周毅軒送到了門口。周毅軒很盡心盡力地扮著不熟的人的角色,冷漠有禮地跟蘇雲成道別,然後若無其事地下了樓。走出樓洞,寒冷的夜風撲面而來嗆得周毅軒一陣咳嗽,心裡莫名其妙地煩躁起來。MD真倒黴,好心當成驢肝肺,行啊行啊,找熟人去吧你。他沮喪地大力甩上樓宇門,幾步走到車前,把手伸到外套兜裡去掏車鑰匙,掏著掏著動作就慢了下來。攤開手掌,一串鑰匙靜靜地躺在掌心,三把小巧的鑰匙在柔和的路燈燈光下閃耀著晶瑩的光芒。心情突然陰轉晴,周毅軒抬頭望了望7樓透出橘黃色燈光的視窗,嘴角彎彎地翹了起來。行吶,我跟你不熟,那就等你跟我慢慢熟識吧。
樓上的蘇雲成卻不知道自家鑰匙落到了“不熟的人”的手裡,他蹣跚著走到臥室衣櫃前找出那套寬鬆的家居服換上,然後挪到廚房裡煮泡麵解決晚飯問題。這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叫外賣的話還得等上一段時間,撫著已經餓得痙攣的胃部,蘇雲成最後還是選擇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看著燒開的水在鋼精鍋裡冒著白泡泡,蘇雲成猛然想到一個問題:那個伺候了他一下午的人,應該也沒吃上飯吧。想到這裡,蘇雲成不由得有些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