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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著牙,把已到嘴邊的低呼聲嚥下去,左手用力抵在腹側,臉色頓時就變了。疼倒是其次的,主要是太突然了,根本沒有防備,只覺得腹內左側猛地跳動了起來,牽動著被束腹帶禁錮的腹肌,引起一陣疼痛。蘇雲成又驚又怕,顧不上回話,左手施力熬過了這陣胎動,緩過來後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的汗。這一折騰又耗費了許多力氣,蘇雲成懨懨地坐在那裡,低著頭擺弄筷子,藉此掩飾身體的不適。
客人的誇讚讓張大媽歡欣鼓舞,笑得連嘴都合不攏了:“說別的我不一定行,但做個飯什麼的還是有一手的。小周和小蘇都愛喝我熬的魚湯,自家人誇的不算數,小周是老鄰居,小蘇是新鄰居,他們的評價最公道。對吧?”蘇雲成“唔”了一聲,虛弱地翹了翹嘴角,無力再說好聽的,只盼著早點開飯好補充體力。“好了好了。別在那兒王婆賣瓜了。快把我的寶貝拿出來,今晚可得喝個盡興!”劉大爺打斷張大媽的自我褒獎,滿面紅光地搓了搓手,迫不及待地把酒盅擺到餐桌上。“知道了知道了,就讓你高興高興吧。”張大媽從酒櫃最底層取出一瓶酒來,笑嘻嘻地放到了餐桌上。蘇雲成得空瞥了一眼,立刻收回目光,暗自慶幸早就找好了不喝酒的說辭。70度的仰韶酒頭,劉大爺的心頭至愛,口感綿甜清爽甘冽,最妙的是喝多少都不會上頭。作為劉大爺的資深酒友,蘇雲成深知,只要這瓶酒上桌,對酒的兩人一般都得趴下。劉大爺好酒,酒量深不可測,他的酒品與人品一般耿直豪爽,不喝則罷喝就定要大醉。自從認識劉大爺後,蘇雲成的酒量飛速提高,由最初的每次蹭飯必醉到人事不省很快發展為後來的千杯不醉。在蘇雲成第N次成功地將劉大爺放倒後,劉大爺發出了“後生可畏吾衰矣”的慨嘆,自此再也不跟蘇雲成拼酒了,兩人一般只是小酌淺飲。如今,蘇雲成從劉大爺眼裡閃耀著的興奮光芒中看見到這場宴席的最終結局——一個空了的酒瓶和兩個爛醉如泥的人。想到這裡,他抬眼看了看坐在對面的人,嘴角幸災樂禍地翹了起來。
那人卻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雙手虛託著酒盅讓劉大爺斟滿了酒,目光輕輕掃視了一圈,最後定在了蘇雲成面前的空玻璃杯上,燦爛地笑了起來:“很榮幸能認識蘇先生,一起喝杯酒吧。”
第 15 章
喝酒?笑話!聞到酒味沒吐,肚子裡那兩個已經很給面子了,要是喝了,不定出什麼狀況。蘇雲成清清嗓子,堅決地搖頭:“不好意思,我身體不舒服。”他又餓又累,臉色自然不好看,加上要拿出一部分力氣來對付反常的頻繁胎動,整個人看上去更加疲憊無力,真像生了病的樣子。“不要緊吧,看過醫生了沒?”坐在身旁的張倩茹轉過頭來,毫不掩飾地表達關切之情。看著張倩茹如水的眼波,想到將要冷酷地拒絕這個美麗溫柔的女孩子,蘇雲成有些於心不忍,語調不由自主地軟了下來:“不要緊,小感冒,已經吃過藥了。”“是呀是呀,小蘇吃了頭孢,不敢喝酒。要放在平常,可是無論如何都要喝一杯的。”張大媽盛了碗魚湯遞過去,及時地為蘇雲成解了圍。
蘇雲成感激地朝張大媽笑了笑,接過魚湯端到嘴邊就喝了起來。他現在餓不得,一餓就覺得撓心撓肺地難受,聞著魚湯的鮮味無法自控,一時間也沒多想,直到把魚湯全喝進肚裡之後,才意識到剛才的舉動是多麼失禮。什麼事兒啊,快三十的人了,饞得跟貓一樣,竟然做出了這麼幼稚可笑的事情。“我……”蘇雲成捧著湯碗,臉上火辣辣地燒了起來,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阿姨,我也要一碗,口水都快流下來了。”就在蘇雲成尷尬萬分無地自容的時候,對面那人站起身來,從張大媽手裡接過湯碗,自己動手盛了滿滿一大碗魚湯,一口氣喝了個底兒朝天,喝完後抹了抹嘴巴,笑嘻嘻地道:“還是老味道,一點都沒變。阿姨,你真是寶刀未老。”張大媽一聽,臉上頓時笑開了花,邊笑邊在那人背上輕輕拍了一下:“毅軒,阿姨以為你變穩重了呢,原來跟以前一樣,油嘴滑舌的就會逗人開心。”周毅軒抿著嘴直笑,目光亮得讓蘇雲成有些膽戰心驚。
接下來的飯吃得倒是風平浪靜,劉大爺跟周毅軒對飲,張大媽帶著蘇雲成和張倩茹喝橙汁。蘇雲成一直在吃,雖然速度慢但卻一點不停,他竭力剋制著沒有狼吞虎嚥,堅持以比較文雅的姿態吃完了這頓飯。喝下最後一口魚湯後,蘇雲成滿足地嘆了口氣,舒服地靠在了椅背上,悠閒地觀起戰來。對面劉大爺和周毅軒正喝到興頭上,劉大爺越喝臉越紅越喝眼神越迷茫,嘴裡滔滔不絕地說個不停,屬於典型的酒後話癆;而周毅軒則是越喝臉越白越喝眼睛越明亮,坐在那裡一言不發地聽著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