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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用動作來代替語言表述。然而,他萬萬沒有料到的是,肚子裡的兩個孩子根本不給他任何說謊的機會,他剛剛點過了頭,肚裡就突然劇烈地騷動了起來,使得他臉上堅定的肯定表情瞬間扭曲消失,雙手捂著肚子彎下腰去,忍不住低聲呻吟了起來。他的身體向旁邊傾倒,馬上就要掉落到地板上,卻在下一刻被一雙手臂攬住,然後很安全地躺回到了床上。“蘇雲成!”意識模糊的間隙裡,周毅軒在耳邊急切地喊他的名字,蘇雲成覺得他喊自己的名字喊得很好聽。“櫥櫃裡,熬藥。”趕在意識完全消失之前,蘇雲成急促地喘息了幾下,艱難地吐出了這句話,晶亮的水光順著眼角滑落到冰冷的地板上。
蘇雲成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中,他正在日本休年假,寒冬臘月的在細雪飄零的小院子裡泡溫泉。溫泉湯裡新增了不知名的藥草,藥香濃郁馥郁,慢慢地撫平了他心中的惶恐和不安。身體被溫暖的泉水包裹著,像柔軟的水草般隨波飄蕩,沒有疼痛,沒有昏眩,五臟六腑平和安逸,無比愉悅幸福。隔著白濛濛的水霧,有隱約的話語聲傳來,低沉而帶有磁性,讓人心裡莫名安定:“……真不好意思劉總,突然有事過不去了。……哪裡哪裡,您太客氣了。改天吧,改天由我這個土生土長的後輩做東請您吃個便飯。……”誰啊這是,休著假還不肯消停?蘇雲成偏偏頭,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翹了翹嘴角,沉沉地睡了過去。
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這話或許有待商榷。蘇雲成醒過來時,泡溫泉的感覺竟然還在。雖然渾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也沒有,但肚子卻不疼了,身上也不冷了,甚至還覺得有些燥熱。蘇雲成輕輕動了動身體伸出胳膊四處摸了摸,發現自己身上蓋了兩床棉被,最頂上又搭了一條厚厚的羊毛毯,難怪保暖效果這麼好。想起馬二德下午說的那番話來,蘇雲成不由得渾身抖了一下,將手探進褲子裡摸了又摸,確定好像已經不流血了方才長長地鬆了口氣。此時天已經黑透了,屋裡沒拉窗簾,躺在床上就能看到對面樓上白色的和黃色的燈光,角度合適的話,還能看到某家的廚房裡男人女人忙著做飯的場景,讓人心裡倍感溫暖。多好啊,平淡而幸福的生活。蘇雲成在心裡嘆了口氣,轉過頭去看著從虛掩著的臥室門邊透進來的橘黃色的燈光,心裡不由得有些發酸。像他這樣的人,註定了會跟父親一樣,這輩子什麼事情都要自己來扛。
在頭腦清醒的狀態下,蘇雲成只允許自己發了一小會兒呆,就開始思考到底該如何面對外面的那個人。實話實說吧,怕周毅軒不相信,本來嘛,這就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別說周毅軒,就是蘇雲成自己不也費了好大的勁才接受了這個事實嗎?周毅軒不信倒也無所謂,就怕他得懷疑會洩露了秘密,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隨便編個謊話來騙周毅軒吧,又不符合自己的一貫做人原則。蘇雲成思來想去,只想得頭都疼了,也沒能想出一個萬全之策來。睡得時間太久,膀胱裡有了一定得存貨,加上仰臥的姿勢加重了腹部對膀胱的擠壓,使得憋尿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蘇雲成雙手撐著床坐起來,掀開在身上的厚厚的被毯,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
第 27 章
失去了束縛帶的束縛,圓隆的腹部沉沉地墜了下來,大力牽扯著兩肋的肌肉,生出陣陣極輕微的疼痛。蘇雲成已是驚弓之鳥,不管是肌肉疼還是肚子疼,只要感到疼就膽戰心驚。他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扶著牆,立在原地等了大約五六分鐘的時間,確定沒出問題後才敢一跛一跛地往外走。肚子擋住了視線,蘇雲成使勁抻著頭看路,捂著肚子的手順帶提著褲腰,生怕一個不小心被絆倒,再遭一次大罪。就這樣三步一歇兩步一停的,蘇雲成好不容易蹭到了門口,扶著門把手喘了口氣,然後輕輕推開了虛掩的房門。
客廳的燈黑著,廚房的燈卻亮著,橘黃色的燈光如同春水般溫柔,濃烈而熟悉的中藥味彷彿融化在了燈光中一樣,一漾一漾地湧過來將蘇雲成包圍。自從離開父親到外地上大學後,蘇雲成就一直一個人,已經有些習慣了過孤獨的生活。現在,身體的不適使他的精神極度脆弱,看著廚房溫暖的燈光,竟然有種要落淚的衝動。被突然起伏的情緒弄得有些無措,蘇雲成吸了口氣,用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扶著牆慢慢走進洗手間,順手鎖上了門。
燈光亮起的瞬間,蘇雲成被晃得閉上了眼睛,等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正好看到了盥洗鏡中臃腫虛弱的自己,不由得怔了一怔,然後才解開腰帶伸手確認有沒有繼續出血。檢視的結果讓蘇雲成放了心,他鬆了口氣這才開始放水。放完水後,蘇雲成沒有急著出去,而是默默地垂下頭,撩起寬大的毛衫,直直地盯著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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