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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停。尹默急忙站起來。

一個衣著體面的貴婦人走了進來，面色冷峻。

艾橘鬆開了緊握的拳頭，向她伸手。

貴婦人回握。“你就是艾橘吧，奇特的名字。”

尹默出來笑眯眯地打圓場。“是啊，我男朋友，帥吧！”

貴婦人看著目不轉睛看著艾橘：“我是尹默的母親，叫我尹太太就好了。”

艾橘點頭不語。

尹默繼續出來打圓場：“我男朋友不喜歡說話。”

艾橘點頭。

尹太太放下手，拉開椅子坐下。“是嗎？我覺得作為配偶性格還是要相似才行。很難想像我家多嘴的女兒會喜歡您這樣一位沉默寡言的男士。”

艾橘繼續點頭，拉上尹默在桌邊坐下。

尹太太伸手去拿茶壺。艾橘起身先她一步，接著幫她倒好。

尹太太總算露出微笑：“嗯，我喜歡有紳士風度的男士。”

艾橘坐下，仍舊點頭。

尹太太的面色微僵。

尹默看氣氛不對，又開始找話題。什麼艾橘親愛的從日本帶來了好多好吃的，艾橘親愛的開著一家多好多好的公司，艾橘親愛的和前妻生了個兒子當她一點也不嫌棄。

兩方都沉默地聽著。艾橘時不時點頭，而尹太太則抿著嘴唇，不知所想。

尹默講得口乾舌燥，大喝了一口後想繼續講吓去，就被尹太太伸手攔住。

尹太太說道：“默默，你出去待一會兒，我想和艾橘先生單獨說話。”

尹默擔憂地看了一眼艾橘。艾橘在桌子底下握了握她的手，點頭。

尹默依依不捨地出去了。

尹太太站了起來。艾橘連忙照做。

片刻對峙，尹太太嘆氣道：“姑娘，說話吧。”

艾橘一驚：“您……”

尹太太道：“就你們這點小伎倆。”

啊，薑還是老的辣……

艾橘淡定下來，反而放得開了，隨便往椅子上一坐，一手撐桌子一手端起茶就喝。

尹太太嘴角微微一動，也坐下。“其實吧，我沒有默默她想的那麼可怕。”

艾橘挑眉：“或許。”

尹太太繼續說道：“那孩子從小就怕我。小時候看電視也躲著我，玩遊戲也躲著我。其實我從來沒跟她說不可以看電視，不可以玩遊戲。”

艾橘不置可否：“是麼。”

尹太太看了看她，輕笑：“唉，我也沒想到她為了瞞過我弄了這麼多事來。難為你了。”

艾橘點頭：“確實。”

尹太太說道：“她的事，我最近才知道。我以為她只是鬧鬧彆扭，結果她留個紙條就真的離家出走了。她看的那些東西我也翻了一下……很，勁爆。”

艾橘樂了：“沒錯。”

尹太太站起來，又有些侷促地坐下。“唉，其實她也長大了。我沒有及時發現……她已經這樣了。我的女兒我知道，她是動真格的。”

艾橘端起茶杯：“看得出來。”

尹太太盯著她的眼睛，許久後道：“嗯，不過那孩子說不準。倔的要命。說不定，說不定我順著她，她哪天自己就明白過來……就不鬧了。你說是吧？”

艾橘搖頭：“不是。”

尹太太一僵，旋即嘆氣道：“我還以為至少今天你不會反駁我的看法呢。”

“這是原則問題。”

“……好吧。”尹太太抿了口茶，“年輕人，你和我以前很像。”

艾橘輕笑。“看來您是相信自己女兒的眼光嘍。”

尹太太點頭：“是的。但……但你……”

“是女人？沒錯，我不否認。”

尹太太有些尷尬，又端起茶杯嘬了一口。“你，她說你有個兒子。你多大？”

“二十一。”艾橘頓了頓又接了一句，“我兒子。”

尹太太張開嘴，半天才重新合攏。

艾橘道：“我自己四十多。好吧我知道我挺老的。不過沒關係，我會努力地多活幾年，不會讓你的女兒守太久寡的。”

尹太太雙眼失神，手不自覺地絞起了桌上的紙巾。“嗯，我五十多。看得出來吧。可你一點也看不出來。你……很年輕。”

艾橘微笑：“看心靈，我是永遠的二十歲。”

尹太太再次站了起來：“也好。你不是毛頭小丫頭，你是成年人，你知道怎麼照顧好她，也知道什麼是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