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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本市高階法院的大法官歐陽晴先生寫給你的信……」裡見從自己的深色西裝口袋中抽出了一封信函,遞到俊臣面前。
「我想,我要說的話已經說完,請把人還有飯店還給我們,不然的話,我們絕對不會甘休的。」
「你只是一個剪頭髮的吧?」俊臣冷哼,對蓮安情人的兒子,在他剛被蓮田提起回到T市後,俊臣就做過詳細調查,他只是一個美髮師,才二十歲不到,就算最近因為做了搖滾大明星的專屬造型師,在社會上也沒有什麼力量。
「你看完信,就知道了。」
俊臣拆開了信,看完後,臉色變得無比沉鬱,沒有想到裡見會用這一招。歐陽裡見的父親歐陽晴最早跟他母親孫彩在美國耶魯大學認識,他們是同個法學院的學生,出於沒有被孫彩一直深愛的自信,歐陽晴沒有娶生性自由的孫彩,在留學結束,選擇回國來發展事業,一步步做上了T市高階法院的大法官,可以掌控跟運用一切司法力量。
做過律師的俊臣很瞭解歐陽晴在司法界的地位。
歐陽晴在信中跟俊臣娓娓道來他總共犯下了多少罪狀,從捏造假身份、商業詐欺、到擅自囚禁受害人等罪名,如果真的要追究的話,俊臣一定會去坐牢。
俊臣頹然地閉上了眼睛,法院對他來說,有著無比震懾力。當初,武家的家族旅館就是在法院裡被宣告破產的,他忘不掉那個宣告對他的人生帶來的改變。
而裡見對他來說,也是一個讓他恐懼的存在。裡見是蓮安要娶的那個女人的兒子,即使不是蓮安親生,但他也跟蓮安一樣善良勇敢。
他說,就算九年那麼漫長的時間過去,每一年,自己的母親也都還是會到蓮安的墓前去掉著眼淚拜祭。
宛如蓮安到了現在,也都不會忘記那個女人一般的執念。
這讓俊臣明白,不管囚禁一個人多長時間,也禁錮不了他的心。
俊臣捏造蓮安的死訊、將蓮安囚禁在這山上的旅館,只是想一個人獨享蓮安,可是裡見讓他明白了要實現喜歡跟獨享,並不是愚蠢的禁錮就可以了的。
「武先生,請把我的繼父交還給我。」裡見跟俊臣行禮,用出了『繼父』這個稱謂,「不要再繼續傷害他下去,如果你真的喜歡他,請讓他快樂。不管他選擇過怎樣的人生,你都該幫助他實現。」
俊臣沒有吭聲,許久之後,起身離開了,那表示他答應了。
黎明破曉那刻,蓮田重新見到了多年未見的哥哥蓮安,緊緊摟住哥哥,哭泣地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道歉根本停不下來。他覺得這些年來全都是他的錯,他不僅沒有好好地保護哥哥,用哥哥去世的理由作為自己花天酒地的緣由,還讓飯店被俊臣搶走。
然而蓮安並沒有那樣認為,根本不是他的錯。他那麼一個不喜歡做生意的人,竟然在蓮安消失的光景裡為蓮安負擔了那麼久的責任。
蓮安記得,從小他就告訴蓮安他的理想是做無業遊民。
蓮安微笑著安慰他:「傻瓜,根本不是你的錯。你什麼都沒有做錯,是哥哥拖累了你。」
「嗚……」蓮田哽咽著喉嚨,「是我愚蠢得讓哥哥被俊臣那種小人囚禁了那麼久。」
「他說他是喜歡我才那麼做的,我也喜歡做他的囚。」蓮安五官美豔的臉露出淡然接受的表情。在這裡度過的日子有些久了,但想起來其實也並不是那麼漫長,只是看了幾場櫻花開放跟櫻花散落罷了。
「他現在只是需要一點時間走出過去而已,我願意等他。」
「哪有喜歡是那樣喜歡的呢?將好好的人關起來,對外面的人宣稱他死了,只為可以佔有他……」
蓮田這麼說著的時候才想起了他有多麼幸福,就算他那麼風流,養育了那麼多情人在身邊,喜歡了他的裡見也從來沒有干涉過他,那次見到他跟情人上床,忍不住想帶他離開,還被他重重地賞了一巴掌。
「搞不好真的有。」蓮安微笑,開心於自己能這樣站在花開爛漫的櫻樹下看蓮田感動地哭跟笑。這代表俊臣又為他改變了一些,他知道,自己不悔的等待就快要迎來最終花開。
這世上喜歡一個人的方式有很多。
有些人用傷害來表示愛。
有些人用默默的忍耐來實現愛。
還有些人是最幸福的那類,可以用那最溫馨最體貼的細小事情來說愛。
蓮田曾以為裡見是一個鄉下來的毛頭小子,除了剪頭髮,什麼都不會幹。
這次,在關鍵時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