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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了。”學長接過秦充端來的咖啡,“上週開會我有事沒來,怎麼樣,最近還好吧。”
秦充笑道:“還好,工作挺順利的。”
“其他呢?我沒記錯的話……阿充,你快二十七歲了吧?還不趕快娶個老婆安定下來?”
秦充一口水沒含穩,差點全部噴出來。
“我……咳咳,我……哎,我不急。”
“你不急我幫你急!”學長笑著拍拍他的肩,“家裡有個女人還真不錯,回家就有熱飯吃,衣服有人洗好熨好,連洗澡水都有人放……”
“學長,你說的那是保姆。”
“你試一下,肯定也會上癮。”
“拖人下水的癮君子最沒道德了!”
“你說誰是癮君子?小子不想活了!”
“小心咖啡!咖啡燙!救命!”
……
三個月前,暗戀了七年的學長結婚了。
預想之中,那肯定會是個世紀末災難一般讓人難過的訊息,沒想到事情真的發生在自己眼前時,卻完全不覺得傷心。
驚訝後自然地產生了懷疑。懷疑自己冷感,懷疑是不是太痛了反而麻木,最後發現都不是。
原因是他在不知不覺間變了心,喜歡上了另外的人。
每次一想到正在交往的戀人阿澤,秦充就忍不住想笑。
阿澤全名張毅澤,曾是他最好的朋友。
同性戀圈子裡的人都說不要對直男出手,更不要對直男好朋友出手,因為一來不夠道德,二來,搞不好就會失去寶貴的友誼。
他很清楚這一點,也嚴格地約束著自己。以前發現喜歡上學長後,他忍耐了七年沒有表白。後來發現自己喜歡上工作後的好友阿澤,也打算讓它成為永遠的秘密。
壓抑著自己的感情,無數次自我催眠,說現在這樣就很好,只要能一起吃飯聊天,就很好。
不想被討厭,不想被他用異樣的眼光看待。對於阿澤有女朋友的事,採取不問不想的鴕鳥戰術,只要阿澤不覺得厭煩,哪怕多一天都好,他想待在喜歡的人的身邊。
雖然是個膽小鬼,但他找不到更好的辦法。
心想著就這樣吧,走一步算一步吧,然而突如其來的狀況完全超越了他的想象。
學長結婚那天,他和阿澤一起去參加婚宴。餐會上學長帶著新娘過來向自己敬酒,還稍微聊了一下。
面對臉上帶著愉快笑容的新人,秦充第一次認知到自己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得到幸福。無法擁抱女性的身體,又不想欺騙自己的心靈,不能結婚,沒有子嗣,孤獨終老。
大概是因為周圍環境和內心氣氛反差太大,雖然沒有想要哭,眼淚卻自己跑了出來。
然後他聽到阿澤說:我能不能代替他?
認定撲克臉男人是在同情自己,也不希望對方因為一時的衝動而後悔,婚禮後,秦充對張毅澤避而不見。
一個月裡只有一次被張毅澤抓到過,他們激烈地爭吵,最後不歡而散。
什麼代替啊?如果感情可以那麼容易就代替的話,自己喜歡他的心情又該怎麼算?
明明不是GAY,明明是個面部神經失調的臭臉直男,居然會用那種會讓人誤會的口氣問:我就不可以嗎?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秦充痛苦地想。
他只是喜歡上直男朋友而已,並沒有打算要出手,付出了很多努力才讓理智剛好可以控制住感情,結果對方只需要一句話一個姿勢,就能讓他花在防禦上的心血全都化為烏有。
不要誘惑我!不要任性地說那些話!你以為GAY是什麼啊?
阿澤那傢伙,根本什麼都不明白。
那種希望自己能和其他人一樣,至少可以將愛情擺到陽光下面來的心情,阿澤那傢伙,根本就不知道!
那一個月秦充過得很不好,不僅僅是因為內心的動搖,還有壓力得不到宣洩的痛苦。
他害怕失去朋友,總是忍不住去想,等阿澤冷靜下來了,不知道他們的關係能不能恢復成以前那樣。
如果恢復後還覺得尷尬的話,該怎麼辦?
雖然自己隱藏了感情,但如果阿澤看見自己就會想到曾經荒唐的衝動而覺得不舒服,該怎麼辦?
抱著惶恐的心情沉重地度過每一天的秦充,在六月的某天早上收到了一條不尋常的簡訊。
阿澤發來的,說有事要回老家。
以前聊天時聽阿澤說過不大喜歡回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