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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是獨子,你要不要聯絡前妻和親戚,去做個登記?怎麼也
是個希望,這樣安安康復希望很大的。”
鍾皓天用筷子戳著碗裡的米飯,搖了搖頭。
“我這朋友和我關係很好,他父親和我在北京常常見面,沒問題
的。”以為鍾皓天怕麻煩他,陸勵成解釋道。可是對方,仍舊搖頭,表情很痛苦。
“是不是醫藥費問題?還是怕丟了Ian事務所的工作?”不知道如何
幫助孤立無援的鐘皓天,陸勵成低頭看著他的臉。看他總是搖頭,有些急了。
“是不是你前妻?”鍾皓天性格隨和,而且婚後帶著兒子卻從未見前妻來探望過安安,便不免對這位前妻心中怏怏。
鍾皓天無力地垂下頭顱,答案還是否定。陸勵成知道一定不是鍾皓天的問題,他恨不得續命給兒子。思來想
去,還是前妻的問題。能和鍾皓天鬧到離婚,又不管自己的親生小孩,這
種妻子,他已經可以想象得到了。
“這樣,你要不打個電話給你前妻?畢竟是自己的親骨肉,兒子病成
這樣怎麼也要兩個人一起承擔。他不光是你的兒子,也是她的。她有知情權。”
陸勵成想把鍾皓天前妻先叫過來,然後具體談孩子的治療事宜。他不
想鍾皓天一個人扛下所有的責任,這對他不公平。孩子是他們的,就應該讓前妻也承擔起這份責任。
‘Elliott,謝謝你。’鍾皓天在紙上慢慢寫道,‘可是,沒用的。
不是真真的錯,我不想打擾她的新生活,我不能再毀了她。’
“可是,安安怎麼辦?你忍心看他這樣嗎?”陸勵成搞不清鍾皓天
到底在猶豫什麼,他那麼愛孩子,怎麼到了節骨眼反而是他這個外人在著急。
鍾皓天拿起筆,在紙上停留了很久。紙,都快被筆尖戳穿時,慢慢寫
下了一行字。陸勵成看了眼,驚訝地抬頭盯著鍾皓天的雙眼。
埋進手臂,鍾皓天的身體有些顫抖。都是他造的孽,如果不是當初他
的自私,那麼大家一切都會過的很好。眼淚控制不住往下掉,回憶如狂潮
般襲來,他一直在逃避過去的記憶,一直想忘記那些不愉快。可是,它們
已經刻骨地烙在他的骨骼上、血液中無法抹去。是他對不起真真,對不起安安
還有那個出生就夭折的孩子。突然,感到有人摟住他的肩膀。溫度,從那人身上傳來,透過襯衫溫
暖他的五臟六腑,冰冷刺骨的回憶,慢慢淡去。漸漸恢復平靜,頭頂傳來個聲音,像春天的暖風吹進在他心裡。
“安安有你這個爸爸,是他的福氣。那麼有福的小孩,不會有事的。”陸勵成邊說邊拍著他的肩膀,
手裡捏著那張寫著‘安安是孤兒’的紙條,反覆安慰情緒失控的鐘皓天。
他聽見自己身體深處,有一道閘門被一股巨浪拍得粉碎。那股狂潮,湧進四肢、
腦海和靈魂的每一處。為什麼這樣一個沒血緣關係的孩子,會讓他心甘情願視如己出;
為什麼自顧不暇身體殘缺,卻能堅持到今天。這孩子,不是他的責任更不是他的骨肉。
這一切,他不能理解,也無法理解。
可是他明白一件事情,當鍾皓天在自己面前無助傍徨的時候,他情不自禁,摟住了他。
那種感情,他來不及細想也有些不敢去想,他其實明白,這種感情是什麼。是什麼,蔓延了出來。
這種不該發生在他和鍾皓天之間的情感,像一個又一個大浪打在他的心裡。
外面淅淅瀝瀝開始下起雨來,兩個男人摟在一起難免被人好奇打量。
可是陸勵成只想安撫鍾皓天。
默默看著窗外黑夜中的雨水,他想起那天第一次見到鍾皓天。那時,
他頭髮上沾染著雨珠,臉頰上貼服著髮絲,揹著圖紙筒筆直站在自己的面
前,帶著點倔強又有些脆弱,還有點惶恐。誰又知道,這個年輕又沉默無
語的設計師,將在自己生命中,就像這場牛毛細雨,浸透他的世界每個角
落……
☆、第十七章 試探
上海的夜是最迷人的,可以浪漫多情,也可以糜爛。
液體灌入口中,回口苦澀、微烈,卻讓人著迷。
陸勵成獨自坐在吧檯前,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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