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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宇從人群的間隙裡看到這一幕,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晚飯過後就是去唱K,一個大包間,話筒搶來搶去,你灑我瓜子我潑你花生,好不熱鬧。譚宇自知五音不全,沒那個臉去搶麥,默默地坐在門邊和胖子用撲克牌搭橋,比誰搭的一口氣吹不散,倒也樂在其中。幾個學弟中途去了蛋糕店拿蛋糕,一進門就不小心把他們搭的紙橋給踢散了,直到沈牧吹蠟燭時胖子還在唉聲嘆氣。
蛋糕自然不是用來吃的,也沒哪個男生喜歡這種甜膩的東西,都用來抹其他人臉上了。沈牧受荼毒最重,出KTV的時候身上已經看不出來本來衣服的顏色了,頭髮上這裡沾一抹,那裡粘一塊,慘不忍睹。沒辦法,壽星麼,總是要受點朋友的“愛心”的。
十幾個人一路笑鬧著回了理工大,唱K的時候也有人點了啤酒,只不過那時大家忙著搶麥,沒多少人喝,被譚宇看不過去地找了個袋子一裝,全提出來了。正是深夜,寒氣濃重,暈黃的路燈光從香樟繁密的枝葉間傾瀉下來,譚宇拎著沉甸甸的塑膠袋,鋁製啤酒罐碰撞在一起叮咚作響,沈牧被眾人環繞著走在最前面,他想大步跟上去,腳步卻始終停滯不前。
算了,自己也不是多重要的朋友,不過是個老鄉而已。
他比從前的每一次,都更深刻地認識到這一點。在沈牧的心裡,他大概連個指甲蓋的位置都沒有吧。
也好,不抱期待,就不會有幻滅。
“學長,我們先走了”
“嗯,再見”
一群人在路口分道揚鑣,沈牧的宿舍樓和譚宇的捱得最近,兩人一路無言地走到了兩棟宿舍樓間隔的綠化帶邊。譚宇停下來,把手中的袋子遞給他,“那什麼,這是沒喝完的啤酒,我覺得不帶出來挺浪費的,你要不……”
沈牧抬眼,接過袋子,路燈暖黃的光影映在他眼睛裡,讓譚宇有種沈牧正溫柔地看著他的錯覺,“能不能,陪我喝幾杯?”
“啊?”譚宇一臉的受寵若驚,“我……”
“不行就算了。”沈牧垂下眼,往宿舍樓大門走。
譚宇連忙追上去,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面,“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想找我喝酒,什麼時候都行……”
寂靜的長廊,兩人的腳步聲格外響亮。譚宇微含著肩走在沈牧後面,像個做錯事等待懲罰的小孩。沈牧也沒看他,掏鑰匙開了寢室的門,裡面一片漆黑,室友都回家了。他開了燈,把袋子扔在桌上,徑直拿了衣服去洗手間。
譚宇掩上門,忐忑地在書桌旁坐下。沈牧沒一會兒就出來了,臉上、頭上的蛋糕印洗得乾乾淨淨,衣服也換了,黑色休閒褲,棕色高領毛衣,更襯得他身形纖細。
“你用冷水洗的啊?”譚宇看到他溼漉漉的頭髮,“用冷水洗明天起來會頭疼的,而且對身體也不——”
“喝嗎?”沈牧面無表情地開了一罐啤酒,放到書桌上。不等譚宇作出反應,他又開了一罐,仰頭就灌了一大口。
譚宇看著他眼都不眨地幹完一罐啤酒,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整個晚上,沈牧都在用笑容掩飾他的不開心。因為他盼望的人直到現在還沒出現。就算他再怎麼努力逗他笑,再怎麼花盡心思對他好,沈牧也不會有半點動容。
他不是那個人,也成不了那個人。
張凱曦倚在車窗上,百無聊賴地把玩著手裡的墨鏡,陳鷗手裡提了個禮品袋大步從一家商鋪走出來,一進車門就把手裡的東西塞到張凱曦懷裡。
“男士襯衣?”張凱曦翻看著禮品袋,神情顯然不怎麼滿意,“就送件襯衣,也太寒酸了吧。”
“我把整個店都翻了一遍,才找到一款適合沈牧的。紀梵希的最新款,都快抵人一個月生活費了,你還敢嫌寒酸!那你自己買去!”
“別,我開玩笑的”張凱曦謝他都來不及,哪會真的抱怨他的眼光差,“我不廢話了,開車。咱們早點把禮物送了,你就早點回去看那位長腿美女,行嗎?”
“你就對沈牧混吧,小心遭報應!”陳鷗憤憤不平地撇了撇嘴。
黑色路虎滑上了主幹道,很快便隱沒在了濃黑的夜色裡。
“別喝了”譚宇奪過沈牧手中的啤酒罐,冰冷的酒液灑出來,濺溼了他的袖口。
“你不是說……上來陪我喝酒的嗎?”沈牧腳下堆了一地的啤酒罐,他一手撐在桌上,一手撥開散落的額髮,撥出的氣息帶著濃濃的酒氣,“你說話……不算數!”
“你喝醉了”譚宇站起身,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