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氧依然處於昏迷狀態,肖浛把他送上救護車,拒絕了護士讓他同一輛車一起去醫院的建議。
大火還在向樓上和周邊蔓延。
肖浛被燻了一臉黑煙,站在圈外的安全地帶冷冷地望著裡面。
他知道卓繁就在梁晨禮旁邊的隔間的裡,他甚至知道卓繁那一刻是意識清醒的,能聽見自己喊梁晨禮的聲音,更知道他最終會被安全地救出來。
他也知道,此事過後,劇情就會走向賤受心如死灰、渣攻追悔莫及、犯賤變忠犬賤攻的經典情節。
肖浛瞳孔倒映著火光,眉頭慢慢擰起來。
他在大腦裡仔細回想著方才的情景,自己是因為提前知道劇情所有準備所以才會顯得冷靜從容,可是實際上,在事發突然的情況下,我們的男主角也許根本就來不及想那麼多,第一時間喊出十年暗戀的好友的名字在情理之中,至於救好友而不救卓繁,誰讓他先看到的是梁晨禮,更何況以當時的情況而言,不是不想救,而是救不了。
還是那個老套的問題,你媽和你老婆同時掉進河裡,你先救誰?
如果劇本安排他先看到昏迷的卓繁又會怎樣呢?不過以劇本的尿性而言,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肖浛一面想著,目光一直在入口處逡巡。
你問為什麼梁晨禮昏迷了,而卓繁卻聽見了肖浛的喊聲?劇本給出的解釋是——梁晨禮那個坑的廁所門壞了,而卓繁則是存了試探肖浛的心思。
這一試果然就試出了所謂“親疏”和“真心”。
至於邏輯是什麼東西?能吃嗎?
這要是換做卓繁作為主角,就該大篇幅描寫他是如何在大火裡心如刀割,失望絕望,痛苦斷腸,以下省略一千字,為後面狠狠虐渣攻打下堅實的心理基礎。
然而此時此刻,肖浛只想說,我去年買了個表。
身為一個成年男人,不思自救,等著依賴別人,還一個勁兒的唧唧歪歪自怨自艾。
救了你是情分,救不了是本分。
當然,若是卓繁是個柔弱的姑娘,肖浛覺得倒還可以稍微理解一下。
就算是戀人關係,心裡有傷心失望也是理所應當,分手也可以有,不過肖浛看著劇本後面的劇情,自己如何如何跪在卓繁面前認錯悔過,卓繁的親友各種謾罵指責拳打腳踢,一副“所有的事都是他的錯”、“渣攻活該被虐”的情景,自己還要熱臉貼人家冷屁股,上趕著讓人擺臉色,就覺得還不如讓他死在火裡一了百了拉倒。
不到片刻功夫,消防員陸陸續續抬了幾個人出來,肖浛一眼就看到了卓繁,直到對方的救護車消失在視線範圍,肖浛才略略鬆一口氣,攔了一輛車把自己塞醫院收拾收拾。
什麼,你問金髮洋妞去哪兒了?管她呢,那不是重點。
奇妙的劇本讓卓繁和梁晨禮住了同一家醫院。
肖浛去看過樑晨禮,這傢伙傷不重,沒兩天就活蹦亂跳可以出院了,然後,當然是重頭戲——和卓繁的面對面。
以肖浛的本心,他是一萬個不願意按照劇本安排的那樣去犯賤,不管原來的渣攻同學對卓繁有多少感情,可關他屁事。
至於劇本描述的自己的內心獨白,什麼“總是恍惚間想到卓繁”,“不習慣沒有卓繁的空蕩房間”,“自責揪心,煩惱焦躁”之類的情緒,他一概沒有,吃嘛嘛香,甚至還胖了點。
豈不是比渣渣還渣渣,這可如何是好?
等他慢吞吞挪到病房門口的時候,卻看到了另外一個陌生男人,白色的襯衣,西服外套搭在手臂上,領帶系的一絲不苟,眼鏡下是一雙細長的眼,正溫和地同護士說著什麼。
看到肖浛過來,男人緩緩站起來,取下眼鏡的一瞬,溫文的外表立刻被一股凌厲取代。
“你就是肖浛?”
如果不是話裡隱藏著隱約敵意的話,肖浛或者會覺得男人的音色十分悅耳好聽。
他幾乎立刻知道了這個男人是誰,每篇渣賤文必備的十全十美痴情攻2號,溫暮言。
說文藝點呢,就是悲情男配角,說通俗點呢,就是備胎。
而且還是萬年備胎,永遠只是拿來氣氣渣攻的道具,儘管一心一意愛著賤受,只可惜最終都只能苦笑看著愛人投入變成忠犬的渣攻懷抱。
想到這裡,肖浛不免用了一種同情的目光看著他。
溫暮言被這麼看著,原本的興師問罪突然變成了莫名其妙。
他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是熱乾麵的芝麻醬糊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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