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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黏溼讓他頗覺難受,肖浛蹙眉將自己整理乾淨,便頭也不回地走下床去,不去看床上的男人泫然欲泣的臉,大殿裡除了卓繁未歇的喘息就只剩下清冷的腳步聲,顯得格外空寂。
——既然劇本要他當個渣攻,那就一渣到底,徹頭徹尾吧!
☆、第四章 所謂備胎
卻說自那日以後,肖浛很快適應了自己這個吊炸天的新身份。
沒當過皇帝?不要緊,有劇本。
不會批奏摺?不要緊,有劇本。
不會治理國家不會帝王心術不會開疆擴土不會平衡朝堂勢力?統統不要緊,會談戀愛就可以了!
每個人在學生時代都曾幻想過自己有一隻叮噹貓,能夠用奇妙的道具把所有知識直接塞進大腦裡,肖浛也不例外,雖然眼下在某種程度上似乎實現了這個幼稚的願望,但是他心裡卻怎麼也無法開心起來。
於是在大臣、太監、妃子們眼中,青帝陛下那喜怒無常的性子變本加厲,變得比從前更加令人生畏。
時有飛雪,紛紛揚揚,整座皇宮如披銀衣。
閒福掌燈一溜小跑,在長青殿前稍稍停下,整理過著裝才緩步邁進去,高大的紅漆木門將風雪隔絕在外頭。
他躬身走入裡間,只見青帝合目倚在梨花木軟榻裡,榻上墊著溫暖厚實的白虎裘皮,暖鼎在一邊燒的很旺,香幾正中擺放的青瓷白花瓶內插著昨日禮部卓侍郎送來的幾株臘梅。
聽見腳步聲,青帝緩緩睜眼,閒福忙把熱茶送上,一面不著痕跡地觀察著陛下的神情,一面低聲關心道:“外頭好大的雪呢,陛下這麼睡可要小心染了風寒。”
青帝懶懶地從榻上站起來,肩上披著的狐絨大氅滑下,露出一身剪裁合身的描金玄衫,他寬肩窄腰,越發襯得身材高大英挺。
“又下雪了?”嘴裡雖這麼問,肖浛卻並不朝視窗望,目光卻是落在花瓶臘梅上,不過一日,便已有凋零之相。
“是啊陛下。”閒福注意到青帝視線,連忙道,“奴才方才碰到卓侍郎,還問奴才這幾株梅花是否謝了,他好摘些新鮮的,供陛下賞玩。”
不久前,卓繁已被他封為禮部侍郎,朝野上下雖不敢明著說什麼,然而暗裡地流言蜚語滿天飛,無外乎卓繁是靠著爬上龍床以色侍君才這麼快平步青雲坐上禮部侍郎的位置。
話雖難聽,卻是事實。
卓繁本就是內斂清高之人,再加上蒙受皇恩捧得太高太快,在朝中受人妒忌,人緣不怎麼樣,除了那些趨炎附勢的諂媚小人,就只有同科探花邵澤與他走的近些。卓繁不屑與諂媚小人為伍,而邵澤雖有同窗之誼,卻對他與青帝之間的曖昧糾纏極為排斥,總是一逮著機會就勸他不要痴心錯付,再與青帝暗通曲款。一聽這話卓繁自然生氣,便不願與他多說,這樣一來,每日上朝下朝,就只有卓繁形單影隻。
直到不久前,繼承文王爵位的親王世子溫暮言自封地回京接受青帝賜封。
想到此節,肖浛心中冷冷一曬,眼光卻越發溫柔,手指尖拂過柔軟的紅梅花瓣,好似在愛撫情人的面頰:“他身子單薄怎經得如此大雪,召他進殿罷。”
閒福領命退下。
待門關好,肖浛長袖一拂,登時叫紅梅落了滿地,枝頭只剩零星幾片花瓣,孤零零的好不可憐。
卓繁來得很快。
實際上那夜之後的第二天,他就被封為禮部侍郎,正當他官場得意躊躇滿志之時,青帝卻似漸漸對他失去了興致,不再夜夜寵幸,雖然時不時對他仍有溫存,但更像是青帝腳邊的小貓小狗,偶爾興致來了低頭瞥一眼抱在手裡逗弄把玩一番,轉眼便丟到一邊去不聞不問。
陷入戀愛中的人智商總是負無窮,明眼人都看得出卓繁要失寵了,可他陷在其中仍心有僥倖期盼,日日患得患失,可青帝召見他的次數越來越少,宮裡的美人越來越多,眼看著自己將要成為被青帝遺忘的無數怨婦中的一個,卓繁終於覺得不可忍受了。
“微臣見過陛下,陛下萬安。”
肖浛慢悠悠地回頭看著跪著自己面前的禮部侍郎,他今日連外衫都沒有罩,肩頭落滿雪花,約是風雪中站得久了,臉容凍得有些發青,鼻頭微微泛紅,眼眸幽怨半含,烏黑的長髮綢緞也似的垂下貼在背後,身子更顯得單薄瘦削,脆弱可憐。
“平身。”肖浛淡漠地吐出兩個字,眉頭有些嘲諷地略略皺了皺,他實在無法理解劇本詭異的喜好
——身為國家棟梁不思報效朝廷,一天到晚苦逼哀怨想著皇帝又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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