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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帶走了。而這些,景澤又知道多少?而自己,卻在最無助的時刻想起他。
院子裡的棗樹發了新芽,槐花已經落盡,還能聞到淡淡的槐花香。他娘最喜歡給他蒸槐花糕吃,再蘸點白糖,又香又甜。可此時聞到似曾相識的熟悉香味,只有喉嚨處咽也咽不下去的苦。
曲靜深真想躺在地上大哭一場,在他家,在他爹孃的懷裡。等離開這裡,他就要面對殘酷的現實。淚怎麼也止不住,從壓抑著低聲哭泣到最後的號啕大哭。
不知誰家的貓怎麼躥到這裡的牆上,黃白相間的花色,它站在牆頭上瞪著眼看躺在地上的曲靜深。曲靜深蒙著眼睛,似乎這裡的舊物他多看一分,就深疼一分。
曲靜深哭完,從地上爬起來拍打幹淨身上的泥土。院子裡的壓水井許多年沒用過,曲靜深往裡灌了許多雨水才壓出水來。那隻貓見他出來,撒腿就跑。曲靜深看看牆根底下,那兒有一隻死老鼠。
直到壓出清水來,曲靜深才接水洗了把臉。雖然是清水,但裡面依舊有濃濃的鐵鏽味。他又給棗樹和槐樹澆了點水,才準備離開。鎖門的時候,他想,如果哪天有錢了,就把這裡修一修吧。
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大笑一回或者痛哭一場。舊地重遊,舊物重賞,舊事重提,哪一種不讓人悲從中來。曲靜深頭也不回的離開。他心裡裝了個人,他愛的深沉,沒有甜言蜜語,沒有浮華的修飾,像農村一樣,那是有根的東西。他不會對任何人提起,也不需要別人的唏噓。
景澤跟景森一起去了國外,樂雨陶不像平時那樣聒噪,整個人都蔫蔫的,沒有半點精神。景森翻著本時尚雜誌,時不時喂樂雨陶喝點檸檬汁。
樂雨陶問景澤:“二啊,你找到那個人會留在國外嗎?”
景澤耷拉著腦袋,也沒有精神:“不知道,皮鴨子,我想我家兔子了,抱懷裡軟軟的,可口極了。”
樂雨陶連玩遊戲機都玩的不帶勁,隨意應著:“哦,二啊,如果我跟你哥分手,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景森去了廁所,根本沒聽到這話。景澤拿過雜誌翻了翻,覺得無聊又丟到一邊:“瞎想什麼呢,我們以後還要一起玩遊戲呢。”
樂雨陶怏怏的:“哦,可是這破遊戲機太難玩了,送你吧。”
景澤說:“我不要。”
樂雨陶收起遊戲機:“草泥馬啊草泥馬…不要拉倒。”
第八十章匆匆往事
飛機在美國EWR機場降落的時候,正好是凌晨四點鐘。有風,吹的身上涼絲絲的。景澤雖然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但是依舊覺得這一切陌生。
樂雨陶打了個噴嚏,景森把手裡的外套披到他身上:“小心感冒。”
十幾個小時的機程,讓身心變得極其疲憊。他們三個走在燈火通明的路上,景森遞給景澤支菸,並幫他點上:“覺得還習慣嗎?”
景澤懨懨的抽了一口:“啥?沒啥感覺,差不多。”
景森招手打車回家,剛上車沒多久,樂雨陶就趴在景森懷裡睡著了。
景澤扭頭看了景森一眼,景森倚在座位上,臉埋在陰影裡。景澤張了張嘴,又識趣地閉上。
景森低聲說:“想說什麼?”
景澤:“你這樣…對他不好。”
景森微挑下嘴角:“前途我都為他打算好了,養個兒子也不見得能這麼用心。”
景澤皺眉:“他現在還小,等他大了呢?等他哪天發現你心裡有人…他這性格會被打擊死的。”
樂雨陶在景森懷裡動了動,景森作了個噤聲的手勢:“噓噓…”
景森住的是個小別墅,雖然不算大,但也精緻的沒話說,足夠兩個人住了。景澤站在門口看著房間裡的裝修嘖嘖幾聲,景森就是比他有能耐,不怪他爸從小就拿他當反面教材。
景森抱著樂雨陶上樓,背對著景澤說:“二樓有客房,自己去睡。”
景澤半點不客氣,上樓洗澡睡覺。臨睡前他把手機開機,資訊收件箱裡還躺著程逢最後給他發來的簡訊。他按了回覆鍵:我到了。發完以後,把手機丟到一邊矇頭大睡。
可能是陌生的地方,景澤剛睡著就開始做夢。他夢見許多年前剛認識程逢的時候,他們喝酒打牌親嘴做、愛。那感覺很激烈,有濃烈的青春味道,像烈日下的青翠麥田,又像八月天無休止的蟬鳴。
夢裡景澤騎著一輛破摩托車,程逢就坐在他後面,堅、硬的手臂緊緊摟著他的腰。景澤馱著他駛過一條又一條狹窄的衚衕,熱的急了就買大瓶的礦泉水披頭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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