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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要開打了呢。”

“嗯。”嘆出口氣，李傑收起剛才那誇張的表情，坐回椅子裡，“好無聊啊。”

“啊？”

“能打架也不錯。”李傑閉上眼睛，長腿搭在了桌子上，“去，隨便給我找一家店砸了。”

“傑哥？你這是……”

“不然就去把小貓給我找回來。”

“哎？”

重重打了一個噴嚏，毛小毛拎著毛珍珍準備的東西回了家，就見毛英正在收拾房間，“媽，我回來了。”

“還不改口呢，”毛英背對著毛小毛，微笑了一下，手邊繼續整理著東西，“該叫姨媽了。”

“我都喊了二十多年了，不改了，做夢都這味兒了。”毛小毛把東西放到桌子上，走過去，“媽，你幹啥呢？”

“沒啥，整理一下家裡的東西，都是老傢伙了，不收拾收拾，說不定那天就忘了，你呢，去那邊住的還習慣吧。”

“就跟賓館是的，用什麼都不習慣，飯啥的也不好吃，我還賊戀床，都沒睡好，以後可不去了，你別逼著我去啊，那破地方，去一次就膩味了。”毛小毛心裡默默對做早餐的廚師道歉，一邊滿嘴瞎話，竟挑些難聽的說。

“呵呵，恩，行。”毛英從小把他拉扯大，怎麼會不瞭解他的想法，笑著點點頭，回道，“這些日子，我要回一趟老家，你要是住這裡，可沒有人給你做飯吃。”

“啊？媽，你不能走啊，你走了，我就該餓死了。”

“你可以出去吃啊。”毛英說著放下手裡的東西，“放心吧，有你親媽在，餓不死你。”

“媽，你說啥呢，我都說了不去那邊了。”

“我沒讓你去啊。”毛英笑著把東西收拾起來，“好了，快去洗洗菜，我一會兒包餃子。”

“今天啥日子呀，還包餃子，我不吃芹菜餡兒啊。”

“吃韭菜餡兒。”

“哦，那行。”

“咱們得動手快點兒，多出來了，你明天早上就有飯吃了。”

“嘿嘿，還是媽好。”

“我今天晚上的火車，你一個人在家要注意點兒，關好門窗……”

“啥？怎麼說走就走。”

“家裡那邊一個遠方的親戚去世了，你有工作離不開，咱們家總要有一個代表的。”

“哦，那你啥時候回來啊？”

“過兩天吧，這麼長時間沒回去了，總要住些日子。”

“哦，那行，別忘了給自己找個男人。”

“臭小子，自己都還沒物件呢，還操心我。”

“誰說我沒有！過兩天我就給你帶回來一個。”

第十二章

目送載著毛英的火車離開，夜裡的風吹得毛小毛縮起了脖子。

摸了摸兜裡僅剩的那幾個子兒，毛小毛只有立起衣領，走回去。每當這種孤獨又寂寞的時候，他總能想起自己小時候因為沒有爸爸，而被周圍的小朋友排斥的事情，沒有人和他玩，總是給他起外號，要麼就欺負他。

說起來，毛英並不覺得挨欺負是件壞事兒，起碼有人理他了，他也絕對不是愛欺負會不還手的人，於是這樣打打架什麼的，心情還能好點兒。記憶裡他總是在問毛英那個叫爸爸的人哪兒去了，毛英的回答是千篇一律，他死了。

後來，同院子的一個寡婦嫁了人，毛小毛知道了原來是可以有新爸爸，於是又千方百計的用孩子會用的辦法想要毛英再給自己找個新爸爸，他覺得爸爸就是可以讓他能夠交到朋友、不挨欺負的保障。

“早點兒回來啊。”毛小毛自己小聲嘀咕了一句，慢悠悠往家走。

調成了震動的手機在口袋裡“嗡嗡嗡”地叫喚起來，毛小毛頗為不情願的把手機從口袋裡掏出來，“喂？”

“小毛！我，急事！”電話那頭聲音很吵，不過毛小毛還是聽出了對方的聲音，上次如果不是給這個人替班，他也不至於被男人給那樣了。心裡鬱結的一股火湧上來，對這個原本關係就一般的朋友，毛小毛懶得多說一句，幸好他的涵養還在，“恩，什麼事。”

“哎呀，急事！你今天能過來嗎？”那邊的人似乎被毛小毛這樣懶散的口氣弄得有些不高興了，“就是我工作這邊。”

“你工作那邊？抱歉啊，我……”毛小毛一聽說要再回去那個地方，就渾身上下抽冷子，當即便要拒絕，對方卻好似預料到了，大聲打斷了毛小毛的話，“你快來吧，車費我報銷，來啊！一定！”喊完了就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