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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佐岸麼？”　夏弘文翻了個身，　趴在床沿摸過眼鏡戴上，　“你似乎什麼事情都要向他彙報啊，　加班也是，　參加派對也是──　這該不會是你們在大學裡就養成的習慣吧？”

“是啊，”　翻著通訊錄，　梵洛伊答道，　“以前我們住同一個寢室嘛，　約好要給晚歸的對方留門──　然而有段時間寢室治安不好，　門不上鎖勢必意味著人得醒著，　所以後來就養成了乾脆不睡，　直接等待對方回來的習慣──　現在也是……　啊，　他肚子裡還有個孩子呢，　可別給我傻傻在沙發上湊合一夜啊──　喂，　小岸是嗎？”

看來電話已通，　夏弘文於是也沒再接話，　挺有興致地趴在床上注視一絲不掛的梵洛伊打電話。　很有意思的是，　一開始還緊張兮兮的梵洛伊，　隨著電話交流的深入，　臉上居然出現出一種奇異的色彩，　回答也偏敷衍起來，　到最後，　竟很倉促地用了一句“回家再說啦”結束了由他自己發起的對話。

夏弘文真有點好奇了。　待梵洛伊收了線，　他下床，　強硬將對方拖回床上壓著，　“佐岸和你說些什麼了？”

“啊，　拜託，　怎麼上了床就開始查我隱私了？”　梵洛伊被鉗制著手腕動不了，　頗無奈，　“我拒絕回答這種問題！”

“親愛的你會錯意了。”　夏弘文笑了，　親暱蹭蹭梵洛伊的鼻尖，　“我尊重情侶間的隱私，　但剛才的那通電話真的很叫我好奇──　你的朋友，　到底問了什麼問題，　把你從頭到腳給問成紅色的了？”

！

梵洛伊的眼神欲蓋彌彰地挪開了，　心虛地喃喃兩聲“沒有”，　卻滿足不了夏弘文的好奇。　一頓肉體的威逼利誘，　終於還是訥訥說了實話。

“他問我……　昨天感覺好不好……　僅此而已啦。”　實際上佐岸問得更露骨，　他已經很努力將語言純淨下來了。

“那你怎麼回答的？”　問題是這不意外，　但夏弘文倒更想知道答案。

“我……　不知道，　在佐岸面前，　我能說些什麼呢。”

然而梵洛伊竟只回了這句話。　他的眼神，　似乎莫名間帶了些不屬於害羞的凝重。　這讓夏弘文的玩心大收，　甚至有些擔心，　“他還和你說了什麼？　你看起來好像……　有些奇怪……”

“奇怪嗎？　對不起，　只是忽然想到佐岸的事了。”　氣氛因為梵洛伊的嘆息而低沈下來，　“電話裡雖聽得出他的笑意，　但語氣裡的藏不了的落寞還是讓我抓住了。　我和你說過佐岸與那個男人的事情麼，　關於他為什麼會有這個孩子的事？”

夏弘文鬆開手掌，　從梵洛伊的上方翻下來，　躺在一旁，　手臂環住梵洛伊的腰，　換了個更體貼的姿勢道，　“是那個男人讓佐岸跌下樓差點失去孩子的這件事？”

“不，　遠比那複雜──　其實在搞到那家夥的精子後佐岸依舊和那男人廝混在一道──　他帶著面具，　那個蠢貨不知道是他而已──　他們之間似乎只有肉慾的連線。　我能隱約感覺佐岸是希望用身體留住男人的，　可最終結果你也看見了，　那混蛋離開得比誰都快，　好像那些晚上的糾纏都只是露水，　天一亮變全全化掉了一般。”

“……有些男人，　的確如此。　只能說你的朋友遇人不淑。”　夏弘文不明白梵洛伊為什麼突然會這樣講，　莫非……　“怎麼，　你懷疑我？”

“男人沒貞操一說，　而我也不懷疑人。　但如果你敢像那家夥混蛋的話我會讓你死得很慘的。”　梵洛伊轉身，　捏拳，　“愛之深恨之切，　我沒小岸那樣包子。”

“厚，　的確是你的性格。”　故作驚恐地撫撫梵洛伊的拳頭，　夏弘文心裡倒倍感被愛的溫暖，　“話說回來，　你的朋友現在到底怎樣？”

“一個人做飯，　一個人睡──　我有了你後，　與他相處的時間更少。　他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　需要擔憂的東西也越來越多。這些本都是那個人的責任，　可現在連我都沒法全身心投入在他身上了──　事實上我真的很擔心，　在他面前我根本不敢提及我們兩個的感情，　一點一滴都怕刺激到他……　我不知道，　佐岸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朋友，　也是我最想與之分享幸福的人──　可我現在已經糊塗了，　根本不知道自己該用一種怎樣的表情去面對曾經受過痛苦的他……”

“那就回去，　好好陪著他。”　難得梵洛伊竟會用這樣一種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