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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再也沒有任何理由呆下去的佳夕便搬回了自己的住所。據師姐們的觀察,俊逸在那之後每晚都會工作到很晚,甚至有幾天他直接在辦公室過的夜,長長的胡茬沒有逃過師姐們的眼睛。師姐們將這定義為離婚後遺症。
佳夕雖然之前就和俊逸說過回家請假的時間,但臨走之前,他覺得有必要再去和他打聲招呼。已經晚上九點多鐘了,俊逸辦公室還亮著燈,情報果然不假,俊逸還沒走呢!敲門進去,打了一聲招呼,佳夕簡單的道明瞭來意。臉上寫滿憔悴的俊逸看了看手錶道,“我送你吧?你反正也要回去拿行李吧?我一會兒開車去樓下接你。”
佳夕猶豫著點了點頭,他也希望俊逸能夠送他一程。回家對於他這種大齡青年來說並不是什麼開心的事,可以說是頂著巨大的壓力揹負著罪惡的心情踏上了回家的旅途。所有的人見了面都會問起婚姻問題,佳夕的父母除了唉聲嘆氣無言以對。在農村大齡青年的存在幾乎是所有人茶餘飯後的話題,於是他父母也成為了話題的中心。為了避免尷尬,他們也很少和鄰居來往了。所以對於出國留學的佳夕來說,每次回家不但沒有那種衣錦回鄉的榮譽感,反而希望悄然而歸悄然而去。
佳夕剛剛提著行李下樓,俊逸就到了,所謂的行李也只是一個書包而已,包了幾件冬天的衣服,和自己的畫本。
“就這麼一點行李嗎?”
“嗯,買東西的話,他們又說我亂花錢,所以都把現金寄回家了。”佳夕無奈的說,對於差一點在三年自然災害中餓死的父母來說,錢放在存摺裡讓他們安心,雖然那一串沒有變成購買力的數字放在銀行裡除了心理安慰,對他們來說沒有實質性的幫助。佳夕經過無數次失敗的勸說之後,終於接受了讓他們將錢放在銀行裡貶值的做法。“你呢,俊逸,怎麼不回家?”
臉上掠過一絲哀傷,俊逸淡淡道,“有好幾年沒有回去了。”自從陳翰去世之後,俊逸就再也沒有回過家,錢每年都往回寄,附帶著留下一些問候的話,僅此而已。而他的父母為此傷透了心,也沒有再和他聯絡過。他知道他父親表面上雖然溫和,骨子裡卻是個頑固的人,他說的只要他和陳翰在一起就不在認他做兒子的話也是當真的。
“怎麼不回去看看?即使有什麼隔閡,只要見了面就好了。”
“也許是吧。”俊逸說著發動了汽車,他和父親之間只要有一個人先走出一步,所有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但是如果他回去了,他們就會以浪子回頭的態度去對待他,那才是真讓他受不了的。如果他告訴他們這輩子他都不會再結婚,他還是要和男人在一起,說不定又會開始新一輪的紛爭,而在經歷了這麼多的挫折之後,心灰意冷的他已經不可能再像從前那樣去應付他們。內鬥是最消耗心神的,人生最無奈的也許就是這種愛恨糾纏的局面。“你出來這麼多年了每年都回去?”
“是啊,有一年在上海的時候,從晚上七八點鐘去售票點排隊,在外面吹了一夜冷風才買到了一張硬座。”佳夕笑道,“不過我現在年紀大了,恐怕已經不可能有這種勁頭了。那時候天太冷,也沒辦法坐下休息,只能不停的在原地跳腳。那時候我姐姐已經結婚了,如果我不回家,一想到家裡兩個老人孤獨過年的情形,就沒辦法了。”
“是啊!”俊逸嘆了口氣,不禁想起從前過年家裡其樂融融賓朋滿座的情形,自從大家知道自己是同性戀,親戚們也非常有默契的不在自己回來的時候登門拜訪了。對於顏面無存的父母來說,走親訪友這種事也成了他們的忌諱。
“不過,我父母要是知道我是同性戀,說不定情況會更加糟糕呢?”佳夕不無擔憂的說。
“他們也會搞破壞嗎?”
“那倒不至於,他們沒那個本事,不過他們會用眼淚把我淹沒了,我們家裡幾個女人的眼淚可是非常的厲害呢。”佳夕苦笑道。
“那你會妥協嗎?”恰好將車停在了紅燈路口的俊逸轉過頭來,專注的望著他,期待的目光讓佳夕有些不知所措,只好轉開頭望著窗外道,“誰知道呢?還沒到這樣的時候啊!”
“是啊,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呢!”俊逸附和著,低沉的尾音帶著悲涼的情緒彌散在車廂內。
佳夕沉默著陷入了對未來的擔憂裡面。之前他們的愛情只限於兩個人之間的事,但現在想一想,即便兩個人相愛了,能夠在一起的機率又有多少呢?作為家裡唯一的兒子,父母的養老問題都落在佳夕的肩上,新加坡不是長久之計,他始終要回到故鄉擔負起照顧父母的責任,而俊逸在這裡有美好的前途,難不成他們的愛情會面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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