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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越滑動著手機螢幕,在通訊錄中看到了白渝然的名字,那三個字彷彿有種魔力,他在看到的瞬間稍稍放鬆了一陣,繼而又重新陷入了消沉。今天這麼混亂的情況,是
白渝然幫他疏散了酒店裡的賓客,處理了醫院的事務,還把他的父母安排回家。他依然那麼處變不驚,有他在身邊,陳越才能如此放鬆地去失意,他當時已經精疲力盡,看著白渝然忙前忙後,雖然心中充滿歉意,但是竟也說不出口抱歉的話。
自己並不想那麼沒用,但還是習慣了去依賴強大的人。
陳越看著那個名字,手上的煙已經燃去了一截灰燼,他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關上了手機。
最終,他依舊捨不得自己僅剩的自尊。
家裡這樣混亂的情況,在公司同樣也無法平靜。
李倩稱病請假,但陳越無法退縮。他照常推開科室的玻璃門,原來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大家頓時安靜了下來,各自回到座位上開始工作。陳越回身把門合上,只覺得冷氣把門把手吹得異常的冰冷。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往往這種家庭瑣事最能激起人們窺探隱私的慾望,雖然同事們還是顧全著陳越的顏面,但他仍舊覺得身處在這樣的氣氛裡如同芒刺在背。有時候一些交頭接耳中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都會讓他那快麻木的神經再一次被挑撥。
心不在焉地工作著,直到面前放下一疊資料,陳越抬起頭,一個男人撐著他的辦公桌,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唷,這不是新郎倌麼,我以為你不會來上班呢。”
來人是當初追求過李倩的鄭齊,本來是與陳越還算和睦的同事,但是因為為人不太正派,一直被李倩拒絕,後來陳越成了李倩的男友,在工作上就經常受到他的挑釁。
“你有什麼事?”
“行啊陳越,你真有臉來。”鄭齊轉著手裡的筆,看到陳越直視過來的眼神,不由得嗤笑起來,“怎麼,心裡不痛快啊,當初你跟我搶女人的時候,怎麼也不想想我是不是會不痛快?”
明白鄭齊這是過來落井下石,陳越反而覺得可笑:“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鄭齊本來是想趁機出出氣,不想被陳越的笑意刺激到,看他低下頭如常一般視他如空氣,平日裡的憋屈便一股腦兒都湧了上來。鄭齊一把扯過陳越的領子,嘩啦一聲把他從座位上拉了起來:“笑什麼笑,你算什麼東西!”
這下動靜一大,周圍原本豎著耳朵看好戲的人都覺得事態不好,連忙站起來紛紛勸鄭齊冷靜。鄭齊見人一多,火氣更盛:“陳越!你有什麼了不起的!啊?!每天都那副死相,你
現在在看哪裡,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陳越本來就是頂著重重壓力來上的班,被如此明目張膽地找茬,終於也忍不住大聲了起來:“你想幹嗎,我和李倩怎麼樣關你什麼事,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我操!”
一記拳頭下來,場面徹底失去了控制。
陳越丟了老婆,丟了工作,落到了人生的最低谷。
他在家裡養了幾天臉上的傷,就忙著四處託關係,投簡歷。父母也只能豁出老臉去請人吃飯,席間難擴音到他訂婚的事情,陳越臉皮薄,脾氣又擰,飯桌上便顯得死氣沉沉,弄得最後父母都臉色鐵青,一頓飯吃得不歡而散。
酷熱的天氣仍在持續著,陳越從一家又一家的公司走出來,用領帶擦著額上的汗,嘴角起了一層水泡。臨時出來找工作談何容易,他在公園的水池邊喝了幾口自來水,實在累得不行,終於癱在了躺椅上,看著天空發呆。
口袋裡傳來嗚嗚的震動聲,陳越取出手機,轉眼睛的力氣都沒有,看也沒看便直接放在了耳朵上:“哪位。”
“是我。”
原先還癱在躺椅上的陳越瞬間坐直了身體:“白渝然,你……怎麼會打電話給我。”
“之前的事不知道怎麼樣了,打過來問問你的情況。”電話中的聲音總是帶著一層陌生的沙音,呼吸聲都放大在耳畔,顯得那麼接近,“你怎麼感覺很累的樣子,發生什麼事了麼。”
陳越不知該怎麼掩飾才好:“我,我辭職了,繼續待下去也不痛快,就去了我爸朋友那裡上班。”
“事情都解決了麼。”
“是啊,挺好的,換了個工作環境,心情也好了不少。”
白渝然停頓了一下:“你現在在工作?”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