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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周嘉。是他在錯亂中把這塊手帕塞回到自己的口袋裡,那麼至於他是不是認錯人,就可想而知了。
胸口頓時一陣無名火起,陳越劈頭就往廁所外面衝,卻在門口和人撞了個滿懷。白渝然抓著他的手腕,看他臉色不對,便低下頭去看他的眼睛:“怎麼了。”
陳越氣得不行:“他是故意的,還放了塊手帕來戲弄我!居然跟別人說認錯人,男的跟女的他是真的分不清麼!”
白渝然看了他一會兒,反而笑了:“陳越,我倒覺得是你想多了。”
陳越愣了一愣,本來見白渝然最終還是跟過來看自己的情況,心想他仍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沒想到他居然會不贊同他的想法。
“為什麼這麼說。”
“周嘉喝醉了,那是很明顯的事情。”
陳越覺得他的態度是不相信自己:“可是他有咬人,真的喝醉酒認錯人會那樣麼。”
“陳越,他沒理由拿這種事情來戲弄你。”白渝然的語氣稍微加重了些,“你今天喝太多了,現在狀態不好,我們先回去吧。”
這次等了許久不見對方的回答,他拍了拍陳越的肩膀,卻見那個人紅著一雙酒醉的眼睛看向自己:“白渝然,周嘉也是你的朋友,對麼。”
他頓了頓:“當然,他也是我的朋友。”
走了一段冷寒的夜路,陳越掏出鑰匙開啟門,寢室裡漆黑一片。唐林凡和蔣崢都沒有回來,眼鏡哥在樓上的自習教室,已經發了簡訊說今天會通宵夜讀,陳越開啟門口的壁燈,整個房間顯得空空蕩蕩的。
他拿了浴巾和換洗的睡衣,走進浴室,等到熱水從頭頂傾瀉下來之後,才漸漸覺得身體有復甦起來的感覺。這一路上實在太冰冷了,除了被酒精燻得脹痛的腦袋以外,他都覺得自己是麻木的。
在浴室裡衝了半個
小時,陳越草草地擦了頭髮,在下面收拾了會兒週一上課的書本,一個人冷冷清清地爬上了床。
黑暗中,摸著身下作為禮物收到的絨毯,盯著天花板一陳不變的單薄顏色,他睜著眼睛,彷彿又回到了初來大學,一個人輾轉難眠的時候。
白渝然是他身邊最為親近的朋友,這是每一個人,甚至連蔣崢都能注意到的事情。但是在今晚陳越才發現,也許自己並不如之前自信的那樣瞭解著這個人。他並不明白白渝然有時的默然不語究竟意味著什麼,也不明白他不理會一個人,是否就是不高興的證明,甚至有時候他的笑容,他也猜不透其中真正的含義。似乎大多數的情況,陳越只是依賴著他的溫和,來度過大學背井離鄉的孤獨,而對方的想法,他卻從來都沒有去考慮過。
現在想想,白渝然和唐林凡才更像是至交好友,而那時在自己獨來獨往往的日子裡,周嘉才是和白渝然共同上課的室友。“幾天不見就混到我們這裡來了”,“你不會覺得不好意思?”,陳越想到周嘉當初說過的話,竟為曾經的自己,感到無地自容起來。
他質問白渝然,理所當然地想讓那人站在自己這一邊,卻在聽到那句回答的時候才發現,是他高看了自己,他與周嘉,一個是同伴,一個是室友,卻不想,原來這兩個詞,都可以變成“朋友”。
陳越來來回回地想了好一陣,忽然枕頭邊上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來一看,是白渝然發過來的簡訊——
林凡他們鬧了點矛盾,今天不回來了,聽說你一個人在寢室,要不要來我們這邊。
陳越盯了手機螢幕好一會兒,都不知道對著這條簡訊,究竟是該窩心還是傷心。“我們”,在這個詞面前,他明顯又是一個外來者。
他也很想大方地說一句“好啊”,但是陳越不知道真的過去了,究竟該如何掩飾才能讓白渝然察覺不出自己的想法,他更加無法毫無芥蒂地去面對周嘉。今晚這個難以界定意味的親吻帶給他的衝擊實在太大,白渝然為周嘉解釋,告訴陳越那人並不是有意為之,只是喝醉了,喝醉了是什麼意思呢,最通俗的解釋,就是腦子裡什麼想法都沒有。
其實陳越並不介意周嘉討厭自己,白渝然的解釋,對於他來說不過是多此一舉。他明白也許世上就有那麼兩種人,他們天生合不來。周嘉鋒芒畢露,什麼事情都想做到鳳毛麟角,而陳越只想活在自己的小世界裡,不需要那麼多人的注視,有一兩個知交好友就足
夠,這樣的兩種人,相處在一起價值觀都相差巨大,又怎麼可能成為朋友。
只是覺得,白渝然的態度,讓他感到輕微的茫然和無力。他到現在才開始意識到,也許那個人的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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