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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越,是個讓他討厭的人。他如此排斥這種感覺,就像野生動物天生對待危險,充滿了敏銳的直覺。
“怎麼了……?”陳越把手帕打好結,覺得周嘉的眼神很奇怪。
那人把視線看向一邊,語氣還
是一如既往地冰冷不耐。
“嘖,你真的,很煩啊。”
幾天後,戲劇演出非常成功。
大家一起推完最後一塊佈景,站在舞臺前,看著場上的燈光漸漸亮起來的時候,都不由自主地歡呼了起來。周嘉被大家輪番擁抱祝賀,連打分的老師們都被這美好的氣氛感染,紛紛站起來給全體人員鼓掌。
陳越滿頭都是汗,一邊喘氣一邊興奮,想找個人分享下成功的喜悅,卻見蔣崢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跑到舞臺的一邊,抱著之前那個女孩子誇張地原地轉了一圈,兩個人笑著撞在一起,神色間青澀而曖昧。
什麼嘛,居然這就談起戀愛來了。陳越笑著搖了搖頭,覺得這個時候孤家寡人的感覺被襯得尤為強烈。他從人群中看到周嘉被眾人簇擁著,大家都衝著他笑,恭喜他,稱讚他,這個人擁有著很多普通人沒有的東西,無論是樣貌還是才華,所以理所當然地成為了一個任性的存在,覺得世界上的東西只要是他想要的,便都是唾手可得的。
陳越為他高興,卻也在這個時候感覺到,周嘉和自己是活在兩個世界的人,即使有時候靠得相近,那也是隔著一層有厚度的透明玻璃。
“陳越。”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遠處響起,陳越驚訝地抬起頭,只見白渝然站在最後一排的角落裡,揹著包,拿著書,正衝著他微笑。
再沒有比此時此刻有這般意外的出現更讓他感覺到胸腔發熱了,陳越從舞臺上跳了下來,連演出時穿的黑色外套都沒有脫,就毫不猶豫地朝他跑了過去。
有一段時間沒有看到白渝然了,再見面他依然是清秀雅緻的模樣,這熟悉的感覺讓他覺得親切又安全,陳越在白渝然面前站定,扯著領口喘了一會兒氣,高興地問道:“你課題做好了麼,怎麼會過來?”
白渝然看著他笑:“來接你。演出很精彩。”
不知是不是這種熱烈的氣氛感染到了他,陳越感覺自己渾身都熱熱的,這句回答每個字都打到他心裡柔軟的地方,他竭力地剋制,才沒有讓自己失態地上去擁抱人家來表達自己的感動。
“謝謝了,”陳越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大部分功勞都是周嘉的,我只是做了點小零活。”
白渝然看了看舞臺,再看看陳越:“哦,你們和好了麼,我以為按你的性子,真生氣了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好的呢。”
“其實也沒什麼好氣的,哪有那麼嚴重。”陳越覺得白渝然這話說的冷淡,不過看他神情似乎也不過隨口一說,便也不多細想。“對了,一會兒還有慶功宴,要去酒吧喝酒呢,一起去吧。”
“我當然是來喝酒的,”白渝然笑笑,“不然不做課題跑來這裡做什麼。”
陳越心裡頓了頓,剛才高漲的心情瞬時就低落了幾分。聽白渝然現在的意思,大概是周嘉邀請過他來參加慶功宴,所以他才會出現。而那句“來接你”,也極有可能只是一句客套話。也是,自己一個大男人,又不是女孩子,難道還需要朋友來專程接送麼,那一瞬間當真了的自己,未免也有些熱血衝昏頭腦了吧。
陳越含糊地嗯了一聲,把目光投向依舊熱鬧的舞臺。
酒吧裡的氣氛很喧囂,一群年紀相仿的年輕人,很容易就能玩得忘乎所以。不少女生都醉了,坐在一起說悄悄話,有時候發出只有她們才明白的咯咯笑聲,還有男生去舞池裡和年長女人一起跳舞,一副野心勃勃的樣子,他們剛從安穩平靜的象牙塔裡走出來,看到五光十色的美麗風景,一下子被誘惑了。因為大多數是藝術系的,外形條件都很出眾,氣氛玩得這麼high,便有很多陌生人過來搭訕。周嘉長得張揚,他身邊走過的人自然是最多的,也許是習慣了這樣的場面,他並不多做理會,甚至因為心情不錯,竟也沒有擺出冰冷的態度來。不過等到有個男人走過來問他要電話號碼的時候,他的臉色瞬間就垮了起來,連陳越坐在他對面喝酒,都忽然被他沒頭沒腦地問道:“你在看什麼,以為我是同性戀?”
陳越一口酒哽在喉嚨口,看了白渝然一眼,覺得莫名其妙的。
今天這麼熱鬧,可是唐林凡卻沒有來,下午的演出也是,身為監督只看了個開頭,謝幕的時候也沒有見到他的蹤影。連體嬰兒難得會有分開的一天,陳越好奇地說起這回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