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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海沉默著,不能湊合,也從來不湊合,五星級酒店他還橫挑鼻子豎挑眼呢,更何況這不起眼的小旅店,他的逃亡計劃裡沒有落魄和忍辱偷生,不,他的人生裡就不該有這兩個詞。
“天海,記住,人的命天生就分貴賤,你的命是金鑲玉,自然就有人是牆根草,別覺得不公平,瞅誰都可憐,天底下可憐的人多了,你同情的過來嗎?”
這是徐天海常聽一個叫張雪萍的女人掛在嘴邊上的名言,張雪萍官稱徐老夫人,徐天海的老媽也。不過,徐天海覺得每次老媽說這話時眼裡的東西挺複雜,總覺得那牆根草不是別人,正是自己,越說是金鑲玉的命,越覺得自己可憐。
這不,看著幾層高的海天酒店陳舊的外牆,淪落天涯誰人憐的悲哀油然而生,徐天海默默無語。
“其實,這裡挺好的,乾淨舒服,服務不錯,價錢也不貴。”貓王說得誠心誠意,搞不懂這個男人迎風凝睇幾分鐘了,到底還在糾結什麼。
“你們這裡還有沒有更好的酒店了?就是那種帶星級的?” 徐天海將目光投在貓王身上。社會就是太上老君的煉丹爐,人人煉就火眼金金,徐天海直覺上告訴自己,貓王還是值得信任的。
“你來過墨田嗎?”貓王忽然問,問得很認真。
“沒有。”
“從來都沒有?”貓王有點不甘。
“從來都沒有,怎麼了?”
貓王噢了一聲,敏感如徐天海,覺得那雙亮眼睛瞬間又一黯。
“海天是我們這裡不錯的酒店,很多年了,老顧客挺多。”貓王如是說。
徐天海掏出五十元:“帶我去星級酒店,這錢不用找了。”
貓王看了看錢,又一笑,有點無可奈何,這世界有人當錢似紙,有人當錢如命,還有的命不值錢。
“唉,大叔,你可真彆扭,好吧,前邊有兩家新蓋的星級酒店,貴得離譜,和這裡的價錢比翻十倍都不止。”
徐天海什麼都缺,就是不缺粉紅粉紅的毛老頭,當走進墨田最貴的一家五星級酒店時,徐天海這才找到點熟悉的氣息,光潔鋥亮的大理石地面,彬彬有禮的服務員,一排石英鐘顯示著世界知名城市的時間,習慣地對了對錶,紐約的,倫敦的,北京的,嗯,分毫不差,這破錶,顯示那麼多幹嘛,沒一個有用的,徐天海開房,拿鑰匙,一氣呵成,有點疲倦。
洗過澡,吃過藥,躺在床上,把玩著藍色的盒子,精通機械的徐天海雖不玩任何一樣樂器,但很快就明白這個盒子類似於給樂器定音的調音器,他原本等到了海天酒店就還給貓王,被星級酒店一打岔給忘了。
可……人家不是留了個電話麼……
結賬的時候徐天海又提出了新問題:“哪裡有租賃汽車的地方?”
這可把貓王難住了,蹙蹙眉,看著徐天海就像看著一個大麻煩,不是嫌他麻煩,而是覺得這個男人存在的本身就是個麻煩。
“大叔,你不是吧,整個墨田全城繞一圈才四十分鐘,除了南邊的開發區,吃的玩的都在海岸線這邊,近點腿兒著,再遠點隨便打個摩的也就到了……”
“喂,我很老嗎?”徐天海突然截斷貓王,不冷不熱地問。
“還……還好吧。”人之初,性本善,貓王不忍打擊太徹底。
某人並不領情,語聲輕叱:“你多大,我才三十,叫我大叔!”
這次輪到貓王驚訝了,重新定睛徐天海,徐天海不自覺地挺了挺腰身,希望挽回點什麼,可惜,儘管渾身上下都是名牌,可貓王實在不敢恭維一個身穿灰襯衫,肩吊揹帶褲,腳踩皮涼鞋,呃,好吧,還穿著雙黑襪子的男人為時尚達人,他當自己是上海灘的許文強那,還留著一個油光鋥亮的大亨頭,根根齊整,一絲不亂,貌似成功人士,可這介乎於紳士與財主之間的硬性結合,不敬仰都不成,說他四十都不為過。
“大哥,我錯了還不成嗎?咱倆也折騰一上午了,您先洗個澡,吃個飯,我還一攤子事呢,就此別過,祝您在墨田玩的開心。”
“誒……你有電話嗎?給我留一個。”徐天海叫住了重新發動摩托的貓王。
貓王遲疑。
“我要有用車的地方,好找你。”徐天海有自己的盤算。
貓王笑了,上趕著不是買賣,這麼會兒自己的車成香餑餑了。一邊接過徐天海遞來的紙和筆,一邊說著希望徐天海一聽就明白的話:“我只是接朋友,今天順便拉了你,其餘時間不載客,這裡隨時都能打到摩的的。”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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