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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霜雨雪,直面多少的閃電雷鳴才能做到無怨無悔——雷明,我又想起了那個男人,那個把我撞到死亡路口,又把我撿回人間的富家公子,他愛我嗎?在這個容許情感多元化、而非主流卻只能被笑談、受歧視的傳統社會,他又有多少的承受力去面對這份來自於兩個男人之間的悽苦愛情?迷迷茫茫中,我已不知自己呆在浴室裡多久,突然感覺全身發冷,腰腿痠痛,這時我才想到若然這樣泡下去勢必感冒不可,於是急忙跑出了浴室,換上了一件寬鬆的睡衣。這時,好似有人在敲門,側耳傾聽,果真有“咚咚”地敲門聲。
“誰啊?都這麼晚了。”我問了一句。
“哦,是房東。”
房東?房東怎麼那麼晚了才來找我,該不會是來追問房租了吧?可我記得按半年交付一次的房租並沒有到期,那又是為何因呢?再說我身上現在也沒了現錢,那該咋辦?我輕輕啟了房門,正在遲疑該怎樣去找託詞,房東笑笑道:
“這位先生說是你的好朋友,讓我帶過來找你,沒錯吧,你叫什麼——什麼飛?”
“謝謝房東了,沒錯,我找的正是他!”——“這位先生”真是快言快語,房東的話還沒來個句號,他倒是反客為主,替我作揖了,他,竟然是雷明。
“怎麼?不給我進去嗎?”雷明一臉邪氣。
“怎麼會呢,部長,您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租房?”雨夜更深,雷明的出現確實讓我驚訝不已,“進來吧,不冷嗎,部長?”在房東轉身離去之時,雷明已閃入房間來,然後轉身隨手關上房門。
“鬱飛,你叫誰部長了?”雷明一臉怒意。
“你不是我的上司嗎?”
“以前是,現在不是了,鬱飛,你臉上還燙嗎?”我還在神情恍惚中,雷明的手已輕撫過我的額頭,那麼說,就在先前,雷明肯定已經知道了今晚有關我和她的女友程敏之間的事了。
“我沒事,對不起了,雷明,是我讓她哭了。”我黯然低嘆。
“哈哈,鬱飛,你能讓她哭嗎,你真有這個本事嗎,我擔心的是,你這個山裡娃不是她的對手,所以,我連夜找到了你的騰老闆,才得知你住這裡,別的就不用多說,程敏剛才在電話裡跟我痛哭涕零,她說,如果我不愛她,鬱飛你也別想得到我,真是驚豔!”
“呵呵,是嗎,我又沒說過要得到你,現在都那麼晚了,你怎麼不去安慰安慰程敏,你一個大帥哥,怎麼連一點憐香惜玉的品質都沒有?”
聽罷,雷明原本還掛著笑意的臉倏然變得嚴肅起來,他昂首挺胸,目光炯炯地注視著我。
“你——你真不想讓我來看你吧,象今夜,在你的房間裡,我是不是顯得很多餘?”
我無力地低下了頭,不敢迎接雷明的逼視,那是一雙隨時有火山噴薄的藍色瞳孔,我知道他受傷了,在這個偏僻而簡陋的私人房間,他竟以為我這裡接納不了他的溫沉與善良了嗎?儘管對我來說,他是那樣的高貴甚至有些冷傲,可他的到來,還是讓我的空間四壁生輝,這不僅指的是我租住的寒舍,還有我內心深處有些灰暗的心房。
“雷明,我真有點累了,我們到床邊去坐下再說吧。”話已至此,我才覺察從雷明進屋到現在,我們一直都站著說話。聽著我懇切的口吻,雷明的目光開始變得柔和起來,他轉身幾步,就倒躺在床上,還外加兩個翻滾,象極了一個頑皮而又狡猾的小孩,隨後脫口說到:“好舒服的床墊哦,今晚我就在這裡睡了,好不好嘛,鬱飛?”
“沒問題啊,一個晚上50元,很便宜的,不過沒有發票開給你,現金交易就行。”我笑道,故意裝出一臉的無辜,讓他大感有鵲巢鳩佔的滄桑感。於是雷明就真的從他的錢包裡拋開一張一百元的鈔票,口裡喃喃嘆道:“真不愧是經濟系的高材生,連睡覺都那麼講求收益,我給你一百吧,就睡兩晚。”我沒再說什麼,拿起了飄落在枕邊的100元人民幣,然後披件外套,出門了,轉身關門時,我對雷明道:“好了,雷先生,祝您晚安,您若需要什麼服務請撥打110,今晚我到妓院去一趟,就不回了!”沒想到雷明在床在驚叫起來:“喂,你等等我,我也要去!”我沒有再羅索,出門後我隨手就反鎖了房門,這回雷明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吧,其實,過不了半會,我就回來了,這年頭,性病的廣告滿大街張貼,誰還敢去妓院,再說,我也不想和女人那個,等我買了宵夜和飲料回來時,雷明已經把房間弄得象遭賊似的,桌椅倒地,衣櫃亂得象鼠窩,要命的是床上的枕頭、被子都扔到了地板上,真鬱悶,這小子,不會得了多動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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