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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芙蓉在他懷裡抬起頭,兩隻眼睛宛如剛被雨洗過的黑寶石,幽幽看了他半晌,嘆了一口氣。
年亮富問:「又嘆什麼氣?」
綠芙蓉慢慢坐直了身子,沉默多時,低聲說:「你心裡,真的只裝著我嗎?」
年亮富說:「當然。」
綠芙蓉說:「那我更要回天津去了。」
年亮富又驚又急,問:「這是為什麼?」
綠芙蓉欲言又止,睫毛沾著淚光,輕輕扇了幾下,又幽幽嘆了一聲。
年亮富說:「姑奶奶,你別這樣折騰我,有什麼不如意的,你只管說出來。」
綠芙蓉這才慢慢緩緩地低聲說:「你別當我年輕不曉事,其實我心裡有計較。人家說戲子無情,焉知戲子也是人,自然也有情,只是不足為外人道罷了。我清白身子給了你,不管別人怎麼說,我只認你這個男人。如今你心裡只有我,我心裡也只有你……」
年亮富說:「那很好,兩情相悅,最是難得。為什麼又騙我說要走呢?」
綠芙蓉瞅他一眼,溫柔似水,說:「人家說到一半呢,你別截人家的話。」
這般嬌柔動人,含笑帶嗔,縱是宣代雲最年輕漂亮,和年亮富最為甜蜜那年頭,也是未曾得見的。
年亮富笑道:「好,你說,我只管閉緊嘴巴聽著。」
兩唇故意用力合上,微嘟著嘴。
惹得綠芙蓉唇角一翹,笑靨猶帶淚痕,動人心絃。
綠芙蓉說:「我去天津,是為了你好。」
年亮富忍不住問:「怎麼是為了我好?」
綠芙蓉提起粉拳,在他肩上擂了兩下,扭身不依說:「說了閉緊嘴巴,又騙人。」
年亮富舉手投降道:「好好,這次我真不插嘴了。」
這時,綠芙蓉才認認真真道:「我說幾句真心話,你可不要惱。我知道,你這個處長,是靠那個當海關總長副官的小舅子才得的……你看,你看,我說了你不要惱,果然就惱了。」
用白玉般的指尖輕輕揉著年亮富皺起來的眉心,低眉婉轉地說:「我們是真心相愛,我自然也願意長長久久地跟著你。可我們在一起,你家裡太太容得下嗎?要是為了我,惹得你太太不高興了,你那位小舅子恐怕要為難你。想到你受他們的氣,我心裡就刀割似的。現在,倒寧可我回天津去,孤苦伶仃地受思念你的苦楚,也不要你為了我,和太太小舅子生分了,誤了你的前程。」
年亮富這幾年養了不少美麗戲子,也算歡場中的老手,如今聽了綠芙蓉一番話,想不到她竟這般為自己委屈,這般明白自己的處境,一時心懷激盪,胸肺瞬間滾燙起來,激起十七八歲少年般的熱血來。
他一把握了綠芙蓉的手,動情道:「天底下,原來你才是最明白我的人,可惜沒早幾年遇上,不然,我也到不了這窩囊的地步。我家裡那母老虎,一言一行,每每要把我擠兌到無地自容才甘心,她自己卻養著一個戲子取樂,我還要裝作不知道,擠笑臉。你不知道,那是怎樣的糟心滋味。你不要回天津,要是連你也離了我,我的心,也就碎了。」
綠芙蓉和他雙手緊緊握著,兩人相視,眼睛又不禁有些溼潤。
半晌,綠芙蓉說:「我自然是捨不得你的。只是……我留在這裡,你不是難做人嗎?」
年亮富說:「再難做人,我也不放你走的。他們讓我受這麼些氣,還不足嗎?難道非要剮了我的心去?兔子急了也咬人。他們那邊,走一步,算一步吧。」
綠芙蓉說:「前面聽著還像話,最後這一句,真沒志氣。你就打算一輩子受他們箝制?」
年亮富說:「總不能把處長的職位辭了吧。」
綠芙蓉冷笑道:「你自己說的,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你一個大男人,被老婆小舅子搓圓按扁,揉麵團似的作踐,你就不知道反抗。」
年亮富問:「你倒說說,要怎麼反抗?」
綠芙蓉說:「戲文上也有說,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你小舅子憑什麼壓你一頭,不就是他有個好上司嗎?聽說海關總長也不是什麼正經人,外面報紙常常罵他呢。他要是下了臺,你小舅子自然也就不能跋扈了。」
年亮富有些吃驚,搖頭道:「千萬別打這種主意。宣懷風雖然不是個東西,但這處長的位置,還真是他幫我謀的。一朝天子一朝臣,白總長要是倒臺,我還能留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