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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確不打算讓你活著離開,但我會讓楚危帶著你的屍體……活一輩子。”
*
當天際透出第一抹曙光,隨著汽車發動機的熄火,林間的寂靜被急促的腳步聲所打破,不斷有身著警服的持槍武警從汽車上陸續下來,他們佇列齊整,訓練有素,表情的冷凝讓人一眼就感受到時下情勢的嚴峻。
他們有條不紊地向著林間突進,而不遠處,他們的指揮官卻一臉頭痛。
“……我說楚先生你就呆在這裡等我們的訊息吧?這裡已佈下天羅地網,劉雁戈不過蚍蜉之力,又豈能撼樹?孫警官很聰明,我敢打擔保!他不會出事的。楚先生你這個身體情況,去了也改變不了問題。”
指揮官儘量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奈何人家就是不理你。好吧,就在半天前這位楚先生還是滿面春風地在跟他打哈哈。但自從別墅那邊的保鏢發現孫遠橋失蹤,楚危連線上裝在孫遠橋身上的隱形竊聽追蹤器,他那漂亮的臉就開始凍得掉冰碴。
指揮官跟他合作了這些年,也知道這個好看的年輕人當年主動要求去當警方線人的根本原因就是為被捲入黑幫火拼並在其中無辜牽連的弟弟復仇,現在好容易知道弟弟還活著,紅花會也快扳倒,偏偏半途還出了這種事……指揮官能理解他護弟心切的心情,更能理解他在紅花會耳濡目染了這些年,為了生存,總要做出些改變,但悶聲不吭地就在孫警官身上裝了個竊聽器是要鬧哪樣!
雖說他們能這麼快就能找到地方的確是託了竊聽器的福,但想想那位可憐催的孫警官整整帶了那勞麼子竊聽器一個多月指揮官還是覺得有些發毛。
而且……
——孫警官你到底是說了什麼東西才能讓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笑面虎面如死灰一言不發的掉冰碴啊!?
只會是真沒見過楚危臉色那麼難看的時候,就是當年孫遠橋在火中失去訊息、他們調查立案的時候,楚危也還能保持表面上的禮貌,至於內裡爛成什麼模樣,他便無從得知。
後來再想一想,沒有訊息就是最好的訊息,楚危從那個時候就應該抱著僥倖的心理、等著或許有一天孫遠橋能回來,即使那是一輩子。
所幸他等到了,但守得雲開見月明這種事卻挨不到他身上,除了現在這麼一出,楚危心底肯定不好受,而又不知道孫遠橋到底說了些什麼,幾乎有一瞬間,讓他差些以為楚危眼中就要落下淚來。
似哭不哭的寂靜,難以言說的傷痛,這人生一路走來,楚危得到的太少,失去的太多,指揮官都難以去安慰他。
五歲因為紅花會失去了父母成了孤兒,二十三歲又因為救了仇人丟了弟弟,甚至廢了兩條腿,二十九歲好容易等來了孫遠橋,卻又成了先下這個局面……而除此之外,楚危似乎還有一大堆的心結未與孫遠橋解開,並可能一輩子都解不開。
如果就這樣讓他跟孫遠橋分開,也未免太遺憾。
但那位孫警官對楚危卻似乎一件頗大,這些年唯一一次正式意義的會面,到最後居然還動了手,——動手也就算了,最離譜的是倒下的那個居然是那位孫警官!
指揮官是完全無法理解這對兄弟的相處模式了。
楚危的手緊緊攢著竊聽器,單隻耳朵帶著耳機,聲音從喉嚨發出來都是喑啞,“你們能保證他安全?”
指揮官立即接上,“保證保證,一定保證。”
“——我不信。”
指揮官無奈道:“但你這樣去了也是累贅,你也知道孫警官現在對你是個什麼態度,要是你去了,咱們說不定非但救不成人,還把人刺激一把見了佛祖。而且劉雁戈……你賣了紅花會,裡面人人恨你恨得要死,你去了,危險比孫警官更大——”
楚危冷聲道:“他就只是要我去!只有我去了,劉雁戈才會開始談條件……阿謹……”他似乎想到什麼極為痛苦的事,呼吸也變得沉重,語調壓抑,說出來的字句卻異常清晰,帶著決絕的死意。“就算是死……我也要看他死在我眼前!”
指揮官啞然失聲。他想了一會,苦笑道:“你話說到這份上,就是我不答應也不行了。先說好啊,你去可以,但必須服從命令!要是孫警官真的……出了事,你可千萬別一個衝動的去殉情——”
“這個你放心,就算我殉了情——阿謹也不見得……樂意在黃泉下看見我。”楚危微微一笑,臉色卻蒼白得彷彿隨時都會暈倒,“我就是想做個拾骨人,阿謹也不一定會樂意的。就算是死,也至少讓我見他最後一面……”
即使見了這一面後生無可戀,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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