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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頭,幾乎是惡狠狠的看著他,哥哥,呵呵哥哥,多麼諷刺的一個詞啊。哥哥這個詞他曾經叫了他很多很多,從會說話的那天他教自己的第一個詞不是爸爸而是哥哥,所以他會說話叫的第一聲是哥哥。哥哥啊,謝臣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寧願叫你哥哥啊。可是你為什麼要跟我父親在一起,為什麼。林夕覺得自己很委屈,他一直都把謝臣當成哥哥的,小的時候他沒有媽媽,別的小朋友笑話他,謝臣卻會幫他,教訓那些小孩子,從此沒有人敢嘲笑他。沒有人敢打他林夕,因為他有謝臣,有謝臣這個哥哥在沒有人能夠欺負他。那時候他想的他沒有媽媽,可是他有謝臣。
可是這一切隨著那一幕毀了,如果不是親眼看見他躺在父親身下,如果不是……
謝臣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父親比你大10歲啊,你就算喜歡男人也不要去喜歡他啊。你可以喜歡……那個我字怎麼也說不出來。哥哥,如果一直叫你哥哥該多好。什麼都變了,從那一夜開始就變了,從此你不再是我哥哥。
林夕看著他委屈的不得了,自尊讓他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掉不下來。而這一切謝臣沒有看,他只是低著頭把床單平整了一下,很快就對尷尬的秦小雨說:“好了,小雨,鄭微,總算是弄好了。恩於洋我們也走吧。估計陳主任他們等得急了。” 是啊,一個下午都過去了,來的本來就晚,現在都快吃晚飯了。
於成娟看了看外面說了聲:“那個,林夕不一起去嗎?”
謝臣回過頭來看林夕:“林少,你去嗎?”聲音很平淡。林夕看著他狠狠的說:“去。”他才不要給他跟父親單獨相處的時間!
謝臣點點頭,招呼他們一起去吃飯。問鄭微跟秦小雨:要不要一起?那兩個人連連搖頭,謝臣笑了笑,當先出去了。
一品香是杭州城很有名的一個飯店了,在西湖邊上,離學校有點遠,所以於洋跟於成娟也一起上了謝臣的車。謝臣理所當然是司機,給林夕開了車門,看他進去後才坐到自己的位子上,一路上,林夕冷著張臉,於成娟跟於洋有些尷尬,不知道說什麼好。好在謝臣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倆聊著,問了問美術學院的情況,他們國畫系的教課老師是誰?
於成娟聽他說老師,頓時滿腔熱血忍不住了,拉著謝臣倒苦水,把國畫系的老師一個不漏的說了一遍,特別是提到薛雲澤時更深了。想到他特意給自己佈置的作業就咬牙切齒的恨不得撕碎了他:“謝大哥,你看看那都是什麼作業啊,就給了一句詩,什麼:林花謝了春紅。謝大哥,你看看!”
只半天,謝臣的好脾氣讓於成娟把他當成了大哥。
這次的謝臣卻沒有笑,只是輕輕的說了句:“是嗎?”聲音很低,幾乎低不可聞。
於成娟聽成了:什麼。於是於成娟繼續說薛雲澤的壞話:“謝大哥,你不知道,我們這個老師上課從來不帶教科書,空這手來上課。想到哪一齣是哪一處,我們私下裡都很佩服他,他怎麼會把唐詩宋詞記得那麼熟,他每次來就說一句,今天你們自己選自己喜歡的宋詞裡的一句詞畫吧,謝大哥,這個,自己選,這還是他高興的時候,如果他不高興的時候,他會直接說:今天畫宋詞裡的張先的《千秋歲》。我們底下叫苦聲一片。他卻朝我們一笑,趁我們顛倒眾生時,他一回頭在黑板上寫下那首詞了,這就叫板上釘釘了,必須要畫了。那個。謝大哥,你知道張先的《千秋歲》吧。”
謝臣在前面死死的扣著方向盤,心底抽緊。
他不知道,他怎麼能不知道。那是齊老曾經給他們佈置過的作業,那是他們曾經在齊老的院子裡畫的最痛苦的一幅畫,也是記得最清楚的一幅畫。
數聲鶗鴂,又報芳菲歇。惜春更選殘紅折,雨輕風色暴,梅子青時節。永豐柳,無人盡日花飛雪。
莫把么弦撥,怨極弦能說。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夜過也,東窗未白孤燈滅。
他們兩個那時候還年輕,他15歲,薛雲澤17歲。調皮的年紀,那裡懂得了這首詞的意思,而偏偏齊老不願意講這首詞如何畫,只是讓他們自己揣摩,自己卻進了臥室,謝臣就跟薛雲澤站在問外面面相覷。
他們知道齊老是去緬懷過世的妻子去了,可是他們不明白為什麼是這一首詞。什麼叫天不老情難絕。這世上哪有這麼深刻的感情,這世上哪裡有呢?到如今才明白,分開了才明白,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到如今才明白,有些人就算沒有生離死別也不能想見,有些人就算相見了也不能在一起。到如今才明白,有些人就是不見了還是忘不掉。到如今才明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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