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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姚言是不是到現在還自以為對溫小和這個人持有某種特殊權利,但溫小和認為,自己的態度已經在那個時候表達得很清楚了。
斷了,無論心裡怎麼想,至少行動上就要真的斷了。
哦,對了。
俗話說好聚好散,那……斷得不乾脆,也可能是因為他們“散”得不夠好吧。
“唉……”
他自認這些年來已經很會控制自己的情緒,沒想到還是會有意外,並且還不止一次。
事實是,這樣並不好。
不過現在想到姚言是否受傷的問題,他心裡也沒有生出什麼特殊感覺,就好像在想“前天一腳踢到桌子,不知道有沒有蹭掉油漆?”那麼平淡。
蹭掉桌子的油漆是小事,那麼咬了上司之後呢?
無需抱有任何僥倖心理,這種事情跟是誰挑起來的沒關係,他會很坦然地等著上司開口叫他走。
然而,如此默默過了幾天,風平浪靜。
真是難以理解。
雖然這麼想,但溫小和也沒有花心思去認真思考為什麼。
他當然不知道,在他走後,那個難以理解的人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獨自留在空蕩蕩的辦公室裡,姚言說:“辭職?做夢!”
“哥哥!”
溫小和驚訝地轉身——他的袖子被扯住了。
當時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上午,微風習習。
溫小和奉命去了一次紡織廠拿新的面料樣品,這時剛剛回到公司大門口。
青澀的少年看起來是十五六歲的樣子,肩上斜跨著書包,臉是漲紅了的,眼睛是黑而亮的。他直視溫小和,又小聲叫了一次:“哥哥……”
溫小和第一時間想說的是四個字:我沒零錢。
但是少年沒給他開口的機會,他滔滔不絕地說:“我等了好半天都沒看到幾個人進出……”
溫小和想說,現在是上班時間,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想在外面跑。
“……好不容易有進去的,但是不是沒戴牌子就是牌子不對,你的牌子是設計部的,所以我覺得你肯定知道!”
設計部的牌子?溫小和低頭看自己胸前,他確實掛著工作證。公司裡各部門的工作證上都有相應的標誌,並且底色也不同,讓人一目瞭然,他所在的部門自然也不例外。
這孩子……呃,視力不錯……而且應該很瞭解這裡……
於是?
見溫小和低頭看證件,少年頗為自豪地說:“那是我哥設計的!我也覺得做得很好!——我哥叫姚言,他應該是你上司,你認識他的吧!”似乎怕對方不信,少年掏出錢包,單手展開舉到他眼前:“我是他弟弟,不信你看!”
錢包裡確實有一張全家福。照片像是遊玩時的抓拍,少年靠在姚言身上做鬼臉,旁邊挽手而笑的一對年長者看樣子應該是父母,那是富有生活氣息的溫馨畫面。
有物證在,溫小和相信了這個少年的說辭。
如果沒有照片,他會疑惑,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姚言有個弟弟。
無論對內對外姚言都不愛提家事,並且別說公司,就算連住所也不會放家人的照片,而他也沒有看過姚言的相簿。他真的對這個人瞭解得非常少,非常淺。
少年說:“請你帶我進去找他吧。”
溫小和嘆口氣,對少年說:“你……其實可以去接待處登記。”
接待處會有人用內線直接通知姚言,然後有專人下來接待,這孩子就不用等這麼久。
少年嘟嘟囔囔地說:“我不喜歡門口的保安,也不喜歡登記填資料……”
莫名其妙的執拗,可不可以說,其實跟他的哥哥有點像?
“……我不喜歡見他。”小聲嘟囔了一句,少年突然又提高聲音,“——啊!你別誤會,我是不喜歡我哥的一個朋友。”他慌慌地擺手,一不留神把錢包甩到地上,又慌忙撿起來。“我跟我哥關係可好了,”他低低地,自言自語地說,“但是我就不喜歡他……每次都是他瞎摻和……”
不過這種冒冒失失的作風可不像,溫小和想,是不是因為哥哥太能幹,所以弟弟就被寵壞了?
最後溫小和同意帶少年進去“找哥哥”。
但即使是他帶進去,外人也是要登記的——這是公司規定,溫小和是普通員工,沒有特權。嗯,要說唯一的便利,也就是這種情況下登記可以比較隨便吧。
他替不願意填表的少年寫了名字: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