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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聲音就從喉嚨裡衝出:“——阿仁!”
心頭一緊,整個人就如同墜入冰冷深淵,失重沉淪帶來的那種讓人極度不安的戰慄感讓他從夢中驚醒。
身體彷彿還沉浸在夢中的世界,四肢無力而冰冷,腦子卻很快地清明過來。溫小和努力睜開眼睛,迎接他的是一室明亮。
陽光明豔到連薄薄的窗簾都無法抵擋,看來今天會是個好天氣。
床頭的鬧鐘還沒有響。溫小和伸長了手臂將它摸過來,卻看到指標早已邁過設定好鬧鈴的那個時間點,他愣了愣,這才想起自己在睡前根本沒有調過它。
那個時候……實在太混亂了,哪裡還記得這個……
搖著頭將鬧鐘迴歸原位,他輕輕推著身側那個同他睡在一個被窩裡的男人。
沉沉睡著的男人被他推醒,眼神迷茫了幾秒之後迅速從被子裡跳出來。他與溫小和保持了些許距離,扯了被子遮住自己光裸的身體,眼睛睜得大大的,一副非常不可思議的樣子。
溫小和不太想譴責對方那種判若兩人的舉止,也沒多少時間向對方複述昨晚的細節,總之他認為事情發展到什麼程度,有沒有做過什麼,這些最重要的事情對方自己的身體應該能感覺得到,這樣就夠了。所以他只是說:“我要上班,抱歉沒時間讓你繼續休息了。”說完就率先下床,穿衣洗漱。
等他收拾完畢,那個男人也已經把滿地的衣服撿回去,重新穿得整整齊齊的了。
溫小和把客用的牙刷毛巾指給他看,他小聲說了句謝謝,很利落地就梳洗完畢,沒讓溫小和多等。
結伴出門之後,兩人自然而然地分道揚鑣,別說共進早餐了,就連告別都沒有。
儘管親近過一夜,但在陽光下陌生人依然只是陌生人。
當天的交通狀況如同天氣一般理想。
溫小和幸運地趕在最後一秒衝進公司打了卡,然後他就發現有一隻眼鏡盒靜靜地躺在他的桌面上迎接他。
部門內戴眼鏡的並不止他一個。他環顧四周,確認那幾位同事的眼鏡都好端端地架在他們自己的鼻樑上,這才拿起桌上那隻並不熟悉的眼鏡盒,開啟。
盒子裡毫無懸念地有一副眼鏡,並且是和他不見了的那副一模一樣的款式,但他拿在手裡卻又覺得有幾分陌生。
眼鏡明明是在家裡失蹤,卻又在公司裡找到,還換了個盒子——這種事稍作渲染就可以當做靈異事件了呢。
溫小和沉吟了一下,直接去拜訪總監辦公室。
快到門口的時候正好碰見葉助理從裡面出來,溫小和此時沒心思打招呼,迅速地與她擦肩而過,接著連門也不敲就衝進了辦公室內。
衝進去的瞬間,他聽見極其微弱的一聲。
“噗”。
一團桃紅色的紙團不偏不倚砸中他的胸口,然後彈落到地毯上,滾了兩下,停住了。
溫小和盯著地上的紙團,默不作聲地先關上門。
“不許撿!”姚言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暴躁。
“別這樣。”溫小和走近了幾步,彎腰將紙團撿了起來。
顏色正,手感好,紙質不錯。就算已經被捏成一團,也能很輕易地看出是張請柬。
“你就適合打扮地漂漂亮亮地坐在這兒,怎麼可以在人後偷偷摸摸地彎腰。”溫小和在姚言的辦公桌前站定,向他伸出手,攤開,“是吧?”
姚言臉上幾乎已經找不到什麼淤青的痕跡,但溫小和知道這個男人一向擅於修飾自己,所以一點也不覺得意外。兩人對視的同時他甚至還暗暗思考了這其中除了各種應急手段以外還有沒有遮瑕膏的功勞,以至於最後他忍不住嘴角含笑。
姚言本來就覺得溫小和說話帶刺,又見他帶著笑意,心裡更是百般不舒服,不由得冷冷地“哼”了一聲,說:“這種東西確實不值得。”說完他奪過溫小和手裡的紙團,正要扔進字紙簍時卻不知道為什麼遲疑了兩秒。
“也許用碎紙機會更舒服。”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姚言被說中心事,沒好氣地反問。
“訂婚宴的請柬?”溫小和實在不想由自己主動提起某個人的名字,但他相信就算省去那位的大名姚言也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你知道的不少。”
“聽說過,所以記得。”
“那真是難為你這麼有心。”
“是啊,為什麼都記得……誰知道呢……也許我是忍不住關心你。”溫小和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