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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麼心急,為什麼不根據各人需求自己選坐車或飛機到百色集中?韓貝沒有問,知道就算問了,也得不到真實的答案。“我沒意見,不過早知道這麼煩人,你開你的破車,我開我的直升機!”手不方便,醬湯濺到衣服上了,他懊惱地擦擦嘴,一丟溼紙巾,“你們聊,失陪一下。”
韓大少爺不算潔癖,但挺愛乾淨,出門為貪方便,衣服昨晚丟了一套,剛才丟了一套,這下又要丟,照這個丟法,沒到百色就要裸奔了。匆匆進了電梯,回樓上客房,他扯起衣領看了看汙漬,面積不大,決定區域性洗一洗吹乾接著穿。
經過香家師徒的房間,聽到裡面傳來斷斷續續的咳嗽聲。他暗暗心驚:還沒有咳完啊?這是要把肺咳出來嗎?
“需要幫忙嗎?”房間門沒有關,他敲了敲,試試探探地走進去,看到香九如跪在馬桶邊,香東潭側摟住他的肩膀,小心地給他拍著背,馬桶裡全是血。
聽到動靜,香東潭回頭看了眼,眼圈通紅,眼神裡帶著敵意:“韓少爺?”
咳出這麼多血可不是鬧著玩的,韓貝擔憂地問:“抱歉,我敲了門,你們沒有聽到。我能幫上什麼忙嗎?”
香東潭道:“不用,請你出去。”
“東潭,沒關係的,人家是好意。”香九如用毛巾捂著嘴,又咳了幾聲,說:“謝謝你,我吃過……咳咳……吃過藥了,休息一會兒就好。”
香東潭起身,擦掉手上的血,話裡含著鼻音,“韓少爺,您幫我照顧一下師父,我去餐廳要點蜂蜜水兌藥粉。”
韓貝一點頭:“好的,沒問題。”
香東潭從隨身攜帶的檀木小箱子裡找出一支古樸的陶瓷小藥管,出門了。
香九如咳過這一趟,儼然只剩半條命,白臉兒變成青臉兒,手裡攥著的毛巾沾滿血水,他也渾然不覺,哆哆嗦嗦地不住擦嘴,可怎麼也擦不乾淨,搞得臉上手上都是血。
韓貝想給他洗一洗毛巾,可手上纏滿紗布沾不了水,只好跑到隔壁自己的房間拿了一塊來,再替他仔細擦乾淨手臉,滿懷同情,勸道:“香舵主,我知道你會煉丹,中醫一定很厲害。但是生了這麼重的病,還是看看西醫吧?我認識不少好醫生,可以介紹給你,試試中西醫結合治療。”
香九如虛弱地笑了一笑,“韓少爺,你倒是個心好的孩子。”
“什麼孩子孩子的?小老弟,你才多大?別學邱正夏沒正經亂叫。”韓貝噴笑,半托半抱地扶起他,“來,別坐地上了,躺床上休息一會吧?”
香九如撐著他站起來,“韓少爺,你多大?”
“二十五。”
香九如啞聲道:“我三十五了,叫你一聲孩子也不是亂叫嘛。”
“三十五?”韓貝大吃一驚,差點把他給丟出去,“怎麼可能?你別騙我了!”
香九如挑起唇角:“騙你幹什麼?”
“可是你看過去,才,才,才十八、九歲!”韓貝瞠目結舌。
香九如滿不在乎地說:“我吃了幾十年千奇百怪的丹藥,會有副作用是正常的。”
“這哪是副作用啊?香舵主,賣我幾顆駐顏美容的丹藥吧,只要你開口,多少錢都行。”這回韓大少爺不是偽裝人傻錢多,是真的心動了:買幾顆送給自己那死愛漂亮的姐姐,美死她!
香九如苦笑著緩緩道:“韓少爺,生老病死,自然倫常,沒有人可以悖逆。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醫生診斷我活不過三十歲,我一直用丹藥吊著命,苟延殘喘,多活了五年,在香門裡,算長壽的。”
坐到床上,香九如拉過毯子,半合起細長清雅的雙眼,睫下隱約有淚花,“我大半輩子生活在病痛中,活一天算賺一天,唯一的願望,就是希望東潭不要步我的後塵。”
韓貝打電話給餐飲部,點了一碗燕窩粥和幾樣清爽的小菜,讓服務員送到香九如的房裡去,然後下樓找到衛金鉤,不容反對地命令:“我們有一輛三菱吉普,拆掉後排坐凳,加後面的儲物倉,空間很大,鋪上床板被褥,香九如累了可以躺一躺,剩下駕駛位和副駕駛兩個人,另一輛車五個人,剛剛好。”
劉懶當場笑出聲:“韓少爺真是體貼啊,請問我累了躺哪兒去?”
韓貝尷尬地卡殼了,一時竟無言以對。
邱正夏不明緣由,但義無反顧站在韓貝這一邊,“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照顧照顧生病的朋友是力所能及的,貝貝體貼別人,我還沒吃醋,你吃醋了?”
換劉懶尷尬了,嘴硬:“我們乾的是玩命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