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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趕
距離那隆兩公里的山坡上,韓貝舉著望遠鏡遙遙望向遠方的小鄉村,黃昏的霞光泯進山頭,天際空冷,別有一番淒涼的味道。他問道:“溫度有點兒低,幾度啊?”
衛金鉤道:“大概十三、四度,我們的溫度計在後備箱裡,不好找。”
“我的蒼井老師有溫度計功能,我看看。”邱正夏抬手撩開袖口,露出一塊畸形的組裝手錶。
韓貝問:“你前幾天戴的不是這塊手錶,怎麼換了?”
“手錶多,顯得闊氣,懂不?”
“你剛才叫它什麼?”
“……”
韓貝調侃道:“嫁進豪門言行舉止都要注意素質,給它改名叫小丸子。”
“小丸子怎麼比蒼井老師有素質了?”邱正夏跟他急眼。
“還說?!!”
“好吧好吧,小丸子。”邱正夏遷就地答應了,胡亂戳幾下手錶上大小不一的小按鍵,“哪個是顯示溫度的?藍色?紅色?咦……還是黃色?”
韓貝見那手錶螢幕上不斷閃現意義不明的數字,不由疑心頓生,暗自揣測:機械組裝是猞猁的強項,這傢伙……
“砰!”錶殼一震,一枚小零件不知從哪個縫隙裡“咻”地彈出來,在半空中劃出一道銀白色弧線,掉進草叢裡,消失無蹤;手錶上的數字一跳,白屏了,怎麼折騰都沒能再出現數字。邱正夏淚奔敲打他的組裝手錶:“蒼井小丸子!你怎麼了?振作一點——”
韓貝眼角抽搐,扭開頭:我在想什麼呢?
深入那隆山間,逐漸沒有公路了,泥濘窄小的山路不好走,行車很勉強,小心翼翼地顛簸到凌晨,一路上別說遇上交匯車,連個人影也沒見到。
中午時香東潭請求下車休息十幾分鍾,燒點熱水喝。除了一路拖後腿的病秧子香九如,誰都沒有這種需求,衛金鉤自然沒答應。結果下午劉懶就開始喉嚨發癢,發熱咳嗽,患上了急性感冒,香東潭幸災樂禍,勸他多喝開水少喝飲料。
衛金鉤雖然貪財霸道,對外甥倒是不錯,他懷疑是香家師徒做的手腳,敢怒不敢言,在眾人呵欠連連時主動提議休息片刻,開火煮些熱湯配乾糧。
幾個人圍著小爐子煮上一鍋速食紫菜湯,切碎午餐肉丟進去,這本不是什麼佳餚,此時卻顯得分外熱騰噴香。
衛金鉤說要到高處去看看情況,一個人帶上手電筒和望遠鏡爬上路邊的小山坡。劉懶沒有舅舅撐腰,害怕香家師徒,蹲在遠遠的地方嚼麵包,想喝湯,又不敢靠近,像只可憐的兇狗。
韓貝有點同情他,向香九如求情:“劉懶心不壞,就是狗仗人勢,別對他下毒。”
香九如噴笑:“我真沒有!”說完,裝了碗湯交給香東潭,“端過去給劉懶哥,他怕你,別欺負他。”
香東潭接過碗,不服氣道:“師父,明明一路上都是他們欺負我們!”
“別貧嘴,學學韓少爺的氣度,不和他們一般見識。”香九如慈愛地摸摸他的腦袋,緩緩道:“二層六排第九個小瓶子,拿顆藥給他,消炎退燒的。”
“是,師父。”
香東潭取出藥,沒有合攏那個檀木小藥箱,韓貝看見半敞著的木蓋子底下,露出一小截卷銀針的布卷,他有心想看看那捲針,裝作天真好奇,忐忑地問,“香舵主,你這箱子挺有意思,我能看看嗎?”
沒想到香九如大方點頭:“你看吧,別弄亂了藥瓶排列就行。”
箱子分好幾層,密密麻麻地陳列了顏色各異的小瓷瓶,他沒心思多看,開啟布卷掃視一番,沒發現什麼特別的針。
香九如問:“韓少爺,我的針灸針很有趣嗎?”
韓貝鎮定道:“沒,只是想起你拿幾根針就能救命,特厲害!這些針是特製的嗎?”
“針能有什麼玄機?治病需要的是扎準穴位、控制好力道深淺。”
韓貝由衷讚道:“真是挺了不起的!”
“韓少爺過獎了。”香九如瞥了眼韓貝眉間那塊還沒褪下去的淤血,含笑道:“韓少爺,請你從二層六排第十一個瓶子裡拿顆藥出來。”
韓貝以為他又犯病了,忙依言抽開第二層,數到第十一個小瓷瓶,開啟木塞,倒出一顆綠豆大小的黑色藥丸。
香九如道:“這顆藥丸有去淤活血,消暑清熱的功能,給你了。”
“啊?”韓貝頗感意外,看著手心裡其貌不揚的藥丸,為難道:“這,這怎麼好意思?”
香九如面上笑意不改,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