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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只好悻悻地走開了。
一記特製的炸藥埋進洞口引爆,悶響一聲,地面微震,震得很有尺度,周遭樹木簌簌地抖動,泥點與石塊崩開殘枝敗葉四下飛濺,地面豁開一個半米寬的洞口,除此之外,四面石山紋絲不動。韓貝第一次見識這狗玩意幹了點實打實的正事,心內百感交集,一方面感慨他腦子靈光,並不是純粹只會吹噓的廢物;另一方面又唾棄他把那點兒小聰明都用偏了,恨鐵不成鋼!
衛金鉤懸一支蠟燭進洞,片刻之後捲回來,問韓貝:“沒問題,韓少爺沒意見,我先下去?”
“嗯,去吧。”韓貝傲慢地點頭,像使喚奴才。
好不容易找到一棵還算結實的樹幹,不夠粗壯,勉強能承受兩個人的重量,劉懶把繩子一端栓在樹上,另一端丟給衛金鉤,衛金鉤繞了腰兩圈,雙手攥緊了,蹬到洞口時停下來回頭命令劉懶:“你別進去,留下把風。”
邱正夏扣緊韓貝的領子,再裹一條溼毛巾包住他的口鼻,耳語:“等會衛金鉤最後上來。”
衛金鉤落腳後,用對講機說:“沒問題,下來吧。”
香九如掉了魂一般,香東潭嘰裡咕嚕地安慰不休,師徒倆都沒下墓的打算。幾個人沒工夫搭理他們,依次下洞,十米左右的盜洞不算深,但韓大少爺哪有爬過這麼逼仄的地方?肩肘在土壁上左蹭右撞,展不開四肢,看不清上下,不小心腳下一空,蹭掉一大塊泥砸在下面邱正夏腦袋上。
邱正夏痛呼一聲,韓貝心疼壞了,兩手稍一鬆往下滑,兩條長腿夾住他的腰背,捧了他的腦袋,摸黑摸了摸,“砸到哪了?沒砸到舊傷吧?”
“嚶……”邱正夏假哭著用臉蛋子蹭蹭韓貝下身,“這個體位好銷魂~~”
韓貝欲哭無淚,咬牙切齒地低罵:“你放心!有的是機會射你一臉!”
對講機沒有關,幾個人疊聲:“喂,你們夠了……”
“嗷!貝貝你壞你壞!你好色!都被別人聽到了!”邱正夏怪叫著麻溜麻溜爬下去。
手電光不帶人氣,衛金鉤點起了火摺子,似乎這樣可以驅散陰森和溼冷。幾個人四下檢視,地底下的情形不太明晰,碎磚泥土與腐朽的木頭混在一起,勉強撐住幾面牆,但仍是一片廢墟,看不出墓內結構。
周王言最後下來,找個地方靠著,瀏覽一圈,“這墓也太不講究了。”
“這裡一道窄門,”彭鯤用槍柄三下五除二撞碎門板,試著鑽了鑽,拍拍一腦袋灰,尷尬道:“我不行,哈哈!柳真,你來試試。”
柳真也不二話,扭脖子,收肩膀,“嘎巴嘎巴”地收細了腰身鑽進去,不出三分鐘退出來,搖頭:“死路,空的。”
邱正夏用自動步槍的槍柄在廢墟中扒拉,一無所獲,轉而扶起搖搖欲墜的朽木柱,掰下一小塊木渣,對著火光看了眼,斷言:“這建築只到民國。”
“這不是墓?”韓貝敏感地察覺到他說的是“建築”而不是“墓”。
邱正夏還沒來得及解釋,黃鄧和彭鯤合力掀開一塊擋路的木板,手電光一打,板下敞露出幾具橫七豎八的白骨——所謂“幾具”,是真的說不清有幾具,骨頭零散交錯,分不清誰是誰的。
邱正夏一躍而起,慘呼:“貝貝!有死人啊!”
韓貝驚出一頭汗,忙抬手摟他:“別怕!”
邱正夏這一躍沒落在原地,撲到了屍骨邊,兩隻狗爪在屍骨中左扒扒右扒扒:“什麼首飾都沒戴嗎?戒指也不給我留一個,好小氣哦……”
韓貝摟了個空,乾瞪眼:“你……”
邱正夏撿起一根白骨,若有所思地敲一敲,分析:“真是血腥殘暴的兇殺現場!他們是互砍至死的,這條手臂的刀口整齊但截面碎裂嚴重,明顯是重武器造成的,比如斧頭……”
黃鄧應景地舉起一把鏽鐵斧:“這個?”
邱正夏用白骨的截口與鐵斧比對了一下,嚴肅道:“兇器找到了!”
韓貝陷入沉思:“殺人動機是什麼?”
邱正夏“哐唧”一摔白骨,“拜託,我的好貝貝,我們是來挖墳的,不是來破案的!”
韓貝一噎,氣絕:“還不是你先提什麼兇殺現場!”
屍骨周圍留下幾塊鏽得看不出形的兵器,再搬開一塊木板,找到兩個嚴重變形的車輪龍骨,除此之外,竟然還有個鐵鍋。“一堆破爛!賣廢鐵都沒人要。”衛金鉤哭笑不得:“金屬探測儀探出來的是這些玩意吧?”
彭鯤“哐哐”敲擊木板:“再往深了掘進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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