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3/4 頁)
”齊宇發現樓下沒人,仰頭朝樓上大聲地喊了一聲。
還是沒人應。齊宇心裡有些疑惑,對白薛說,“揹我上去。”
白薛點點頭,背起齊宇往二樓走,兩人才到樓梯口處,就愣住了。
二樓的大廳裡放著許許多多地花圈,花圈上白紙黑字寫著諸如悼念亡友等大字,正中央擺著一個排位,排位上那個身著軍裝、一臉威嚴、只有嘴角露出一絲絲笑容的男人不是齊春平又是誰!而從現場看,這根本是個靈堂!這時,大廳裡不知哪裡突然吹了一陣風,花圈上的花瓣嘩啦作響。
齊宇打了個寒顫。得多虧了那是他爸,否則在這麼陰冷空蕩的屋子裡突然看到這樣一副景象,就算是男人也難免不會心顫。
兩個人正發愣時,二樓書房的門發出吱呀一聲,又把兩人嚇了一跳。
只見劉息力慢慢從書房裡走出來,他看上去精神萎靡,但著裝得體,西裝革履,打著領帶,面目休整光潔,朝齊宇露出一絲微笑。
這微笑太過詭異,齊宇一時居然忘了注意劉息力為什麼在自己家裡也打扮地如此正式。
劉息力看了看齊宇的腿,眼裡有一絲錯愕一閃而過。白薛往大廳裡四處看了看,找到沙發把齊宇放上去,自己看了看周圍環境,低著頭下樓了。
劉息力在齊宇旁邊坐下,仔細打量了齊宇一會兒,突然感嘆道,“你們長大了,我們都老了。真是轉眼間的事。”
齊宇一頭霧水地盯著劉息力盡管有些許皺紋但絲毫不影響其俊朗的側臉。
“我對不起你爸,”劉息力忽然換了口氣,一開始的故作無事到這時終於敗下陣來,滿臉的頹敗,望著齊春平的遺照淡淡地說,“是我疏忽了,讓別人鑽了空子。我跟你爸相識四十年,年輕一起訓練時,苦不堪言,我忍不下去,你爸對我說現在忍了,以後就有好日子了,等老了退休後就既有錢又有閒,可以一起去釣魚。”
齊宇訝異,想象不出他爸是說出這些話的人。
“年輕時我就容易做錯事,還在部隊時,就因為偷溜出去被記大過。不像你爸,小心謹慎,我從沒見過他犯錯,他以前就經常幫我收拾爛攤子,還說我這個性子以後辦事容易出事。我一直不以為然,誰知道真的出大事了,卻害了他。”劉息力說這些話的語氣沒什麼起伏,很平常的聊天口吻,可齊宇聽在耳裡卻覺得非常不舒服。
他說不話來安慰劉息力,因為他自己心裡也很難受。
“瞧我,”劉息力忽然抬頭一笑,“怎麼在後輩面前說這些話!”
“劉叔……”齊宇皺了皺眉。
劉息力擺了擺手打斷他,站起身走到窗戶前,看了看外面天色道,“天色不早了。”
這是委婉地趕人,齊宇覺得今天的劉息力很怪,除了跟他爸的往事什麼正事都沒說。但齊宇也沒問,把白薛喊上來背自己下去。
白薛蹬蹬蹬跑上來,看到劉息力下意識放慢了步子,背起齊宇,往樓下走。劉息力看著他們的動作,直到他們下到樓梯再轉個彎兒就看不見人時,忽然喊道,“小宇!”
齊宇捏了一下白薛示意他停下,轉頭朝劉息力看去。
劉息力表情凝重,問,“你怪不怪我?”
齊宇搖頭。劉息力這才似是鬆出一大口氣,解脫一樣笑了出來,朝齊宇揮了揮手。
齊宇在白薛耳邊道,“走吧。”
兩人從劉家出來,剛出大門,忽然聽到一聲悶響,很悶很悶,很沉很沉。齊宇心頭一跳,對白薛急道,“快推我回去!”
再回到二樓時,劉息力倒在齊春平的遺像前,他的身下是一灘暗紅的血液,雪白的牆上濺了血花,他的手裡握著一把銀色小型自衛手槍。
眼前的場景讓齊宇有些恍惚,空氣中飄散的血腥氣令人作嘔。
“叫救護車!”回神時齊宇大叫,“快叫救護車!”
他雖這麼吼著,但實際情況如何他其實比任何人清楚。白薛揹著他到劉息力身邊,齊宇檢查了劉息力的傷口,子彈從劉息力的太陽穴橫著穿過,已然沒了呼吸。
齊宇抱起他劉叔,呆呆坐在地上,看著遺像上似有若無地帶著笑的他爸。
劉息力的葬禮舉行地很聲勢浩大,在商場界引起一場不大不小的轟動。齊宇對外宣稱是身患重病而亡,他在家閉關那麼多天對媒體也終於有了解釋——早就病得不能下地。
劉浩正在外面執行特殊任務,不能來參加葬禮,確切地說,作為齊鎏輝,他沒有任何理由請喪假出席葬禮。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