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1/4 頁)
等到一曲完畢,嚴臻明想去找米時解釋,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
時不明待6
米時的助手是他大學時的學弟,跟著米時後面久了,他深知有一位工作狂老闆,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老闆沒下班,你總不好意思先離開,老闆廢寢忘食,你總不能先把自己的肚子給填飽,這些都可以忍,但是老闆杜絕七情六慾,這點他可忍不了,他每天上班最期待的就是下班可以回家抱一抱女友,他工作的唯一動力就是有一天可以心愛的女子結婚生子。
他並不是在抱怨,他只是為米時抱不平,堂堂米家大少爺,何苦把自己逼成這樣,連個普通的打工仔也不如,不能生病,不能休假,甚至不能有自己的私生活,跟哪些人親近交好,跟哪些人戀愛結婚,都需要層層把關。
有的時候他也會問米時:“師兄,這麼壓抑自己到底為的什麼呀?”
米時每次都只是笑,每次都沒有回答。
到底為的什麼?每當米時站在總經理辦公室偌大的落地窗前,看著下面來來往往的行色匆匆的路人,暫時忘卻身份,忘卻工作的時候,偶爾也會想到這個問題。做一個普通的上班族,過著朝九晚五的生活,每天擠公車吃快餐買打折商品,為水電費憂心,為房屋漲價煩惱,其實也沒什麼不好。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少瞬即逝,他是家中的長子,這是永遠也無法改變的,他生來可以開名車,享美食,住豪宅,穿梭於大大小小的酒會,人前有人羨慕追捧,人後有人招待伺候,所以他也理應擔起肩膀的擔子。
一天只有24小時,不會因為米時是新手就多出一分鍾來,他的天賦不是最好的,學習能力也不是最強的,更沒有人手把手的教授他秘訣,所以他只能比別人多花一點時間,多看一些檔案,多盡一份用心。他太瘋狂?他不瘋狂不行,米家供著一位無所事事,又酷愛無事生非的小少爺,總得有人出來做事,掙錢養家,外帶收拾一些爛攤子。
^^^^^^^^^^^^^^^^^^^^^^^^^^^^^^^^^^^^^^^^^^^^^^^^^^^^^^^^^^^^^^^^^^^^
嚴臻明一回公司便辭了自己的女秘書。
年輕的秘書有些委屈,嚴臻明從未挑過她的不是,她還以為他很好打發,誰知她第一次做錯事,對方便不再給她機會。
“我不知道,他原來這麼小氣。”她有些怨恨的說道。
“他不是小氣,是你自己沒搞清楚物件,自己的Boss對哪些人有興趣,對哪些人沒興趣,你得懂得看,如果不會看至少要想個討巧的方式問,而不是自己擅自做決定。”一位年紀稍長的秘書好心回道,她跟著嚴臻明的時間比較長,大體摸透了嚴臻明的脾氣。
“我想讓他有面子,不能失了身份。”年輕的女人爭辯道。
年長的女人搖搖頭,連一副名貴的山水畫跟一條昂貴的鑽石項鍊之間的區別都分辨不清,的確不適合跟著嚴臻明。
嚴臻明致電給自己的好友仲敘,“還在買醉?”
對方沒有回話,只打了一個飽嗝。
透過電話線,嚴臻明似乎能聞到那撲面而來的濃濃的酒精味,不由得搖了搖頭,“為了一個男人,何苦這樣虐待自己。”
對方理直氣壯,“我還懂點浪漫,不像你!”
他們倆人相交多年,但是他們確實不像,至少嚴臻明不會認為分手以後自甘墮落叫做浪漫,他是那種習慣控制大局的人,不會讓任何事情發展超過他的預期,哪怕是私人感情。
所以自己的親妹妹在家要死要活,他也依舊能優雅從容,找到米時洽談協商,倘若對方說半個不字,他能立馬調頭走人,再想其他的辦法。他看準了米時不敢怠慢他,但是,他也沒想過恩將仇報,搶他的女人,撥他的面子,所以,他覺得自己必須找個機會跟那人當面道個歉。
“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辦個party如何?多找些人,也許能遇上一個合適的,就能幫你忘了之前那人。”
仲敘沒有被嚴臻明繞進去,他精明得很,哪怕此刻已醉得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你想邀請誰?”
“佳皇塑膠總經理,米時。”嚴臻明誠實答道,哪怕知道此舉免不了會招來對方的嘲弄。
果不其然,電話那頭的人拖著一聲綿長的嗤笑,“你不註明我也知道他,不是說不是你的型嗎?”
嚴臻明頓了頓,回了句:“他還不錯。”以他的經驗,大方承認會省去許多麻煩,真正用意如何,無關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