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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舒已經是掩面而泣、泣不成聲、聲淚俱下。看著被綁在椅子上、鬍子拉碴面色蒼白的人,就是當日叱吒皇樹市、主宰闌珊區的“鬼剃頭”胡七嗎?眼前憔悴的、陰鬱的、虛脫的男人就是自己當年所崇拜的意氣風發、無所畏懼的七哥嗎?
“七……哥……七哥!”
田舒撲向胡七,跪在他的面前。在無形之中胡七高大的身影已經作為父親的象形印在田舒的心中,怎麼能想到今日的相見會是生離死別的狀態。
手被反鎖在椅背之後,胡七雖然睜著眼睛可是連日來不允許睡覺已經意識模糊——
“耗子……是,是耗子嗎?”
“嗯……嗯!”
田舒趴在胡七的大腿上哇哇大哭。早該想到了,苗喬那個混蛋會對七哥用刑的,不然也不會警告自己不要哭。
“別他媽的跟個娘們似的往我褲子上抹大鼻涕、蹭眼淚,老子我還沒死呢!”
“他們……他們逼供了!”
“算是吧,沒讓我睡覺。就是用刑老子也不怕!”
其實這幾天來不僅沒讓胡七睡覺,苗喬更讓他失去說話的物件。雖然殘酷點,可是不這樣做胡七這條漢子是不會指證墨小迪的。
“七哥!”
田舒自然而然的就表現出了“血海深仇”的眼神:“你知道墨小迪他對闌珊區都做了什麼?炸彈埋了十個巷子要挾大鳳姐,要不是及時的挖出來現在闌珊區就是一片廢墟!”
胡七瞠目結舌,根本就沒了睏意。
“七哥,”田舒換上語重心長的語調:“這就是你維護的人對闌珊區做的回報。百八十口的大家子您就忍心讓個人面獸心的假警察禍害嗎?”
“他媽的!老子我早就知道他墨小迪不是個東西,他就是讓我做他的替死鬼可是,可是……”
胡七靠在椅子上,合上沉重的眼皮:“耗子,哥欠他墨小迪一條性命,哥自個兒的命。三十年前,哥是要死的人,是他把我救出來的。我知道他也只是想利用我在闌珊區淘金,可是哥不是背信棄義的人。哥也利用了他才有了今天可以橫行霸道……耗子,哥任命了,就用我的一條命償還那些因毒品而家破人亡的罪孽!”
“三十年前?三十年前墨小迪就在闌珊區做手腳了嗎?他那時,那時不過是小警員而已……”
田舒難以置信:“他哪裡來的錢去做毒品的生意?您當年也不過是闌珊區的一個小嘍囉而已!”
“沒錯,可是人人都想出人頭地、想盡榮華富貴。我說墨小迪是諜中諜是因為我給他能讓他立功的訊息,他給我放哨,裡應外合他成了警視廳的政委,我坐了闌珊區的第一把交椅。他的錢,我不知道從哪來但是……”
胡七說到這裡又停住了,接下來要說的事是真的會要了自己性命的事情。話鋒一轉:“耗子,那黑貓是厲害的人他能揪出墨小迪就能揪出羅首長,可是他鬥不過羅首長的。最大威脅,最大的威脅其實是——”
“是羅旭。”
一座冰山屹立在他二人身後,本就陰冷的地下室已經是酷寒的氣候。
“你出去,過一會再讓你進來。”
苗喬手叉褲兜沒有表情的看著胡七。
“我不!你答應我善待七哥的,可是你都做了什麼!還不把手銬開啟!”
說著說著田舒的眼淚又下來了,語態也成了“忠肝義膽”式。
“准許你會闌珊區,我想和七哥推心置腹的談談。”苗喬深情款款的看著田舒:“也是沒辦法,不這樣做七哥也不會有說話的想法。你,應該體諒我,我怎麼會傷害你在乎的人呢,我怎麼會讓你傷心呢。”
兩個人都處在原地眉目傳情,大有執手相看淚眼的架勢。
“耗子,你快走吧,老子都要吐了!”
胡七真是不明白,闌珊區漂亮的男人羅成山,田舒怎麼就看上個外來貨呢!外來的和尚會念經,他大黑貓唸的也是邪經、歪經迷惑了田舒!堂堂闌珊區的田老大,自己一手栽培的將才被大黑貓像小媳婦一樣使喚,真是,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七哥,我剛才指出的那個人沒錯吧。”
苗喬走到胡七的身後開啟了手銬:“羅旭不僅僅是闌珊區的大股東也是造毒的主使者,雖然他是後加入進來的,不過已經是當家。”
“算您蒙對了!看這架勢,我們耗子是真和您好上了,我說的話他肯定都會告訴你,索性老子就不和您玩花樣了。但是要我出來指證,嘻嘻……老子偏不!”
苗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