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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媽媽一提就怒上心來,“他居然在你家光著膀子睡覺!還還敢罵我!一臉兇相,一看就是個混混!他怎麼會有你家鑰匙?他不會是來你家偷東西的吧?”
左軼頭暈,沒力氣跟他媽作解釋。聽她媽這口氣,她來的時候陳晟應該已經離開了醫院。
幸好是走了,不然又是一場龍虎鬥。
左軼對小時候父母吵架時、他媽一花瓶砸碎了電視機一事頗有印象。他媽顯然是位女戰士,而陳晟那性子,雖然沒見他揍過女人,但顯然也不會對她們客氣。他們在家裡那場初遇必然很不愉快,幸好沒有在醫院裡再碰頭。
左醫生一方面覺得萬幸,一方面又十分惋惜——這位從小就是一隻木然無趣的面癱小怪獸,並沒從當媽的那裡領略過多少關愛,因而十分地重色輕媽,迫切希望現在留在醫院陪他的是陳晟。
不過陳晟竟然因為擔心他而找到醫院裡來,已經是他從沒料想過的了……
——由於左醫生突然開始對著天花板痴痴地呆笑,他媽媽按響了警鈴。
小陳醫生帶著一位剛招的實習妹子叮咚咚跑進來,“怎麼了怎麼了?對了左醫生,你單子報告出來了,應該是良性瘤。我通知大家來你病房開會哈,你自己也聽聽看,怎麼個處理比較好。”
一邊旁聽的左媽媽鬆了一口氣,等小陳醫生走了,跟左軼說,“我聽他們說你這個病要是良性,做手術割了就行。我先回去一趟,後天再來看你。省城有生意要處理,你妹妹後天要開學,都催我回去,司機已經在樓下等了我一天了。你衣服我都給你放櫃子裡了,還給你請了個護工,有什麼事支使他一聲。”
左軼沒對她這番話抱什麼異議,嗯了一聲,請她慢走。左媽前腳剛走,來開會的醫生們後腳就進了一屋子——其實左軼這個情況不嚴重,用不了這麼多醫生煞有介事地開大會,大家主要是想表達對同事的關心與關切。
然而暈乎乎的左軼越聽越覺得大家那語氣有點不對勁,隱隱……有點八卦的味道。
“我說小左啊,你媽都來了,你女朋友怎麼還沒來看你啊。”
“左醫生,我以前就覺得你女朋友竟然喜歡你這款,口味挺重,是條真性情的漢子!”
“左醫生,哎,你不知道哈,我剛才快被你鄰居嚇死了。他凶神惡煞地走進辦公室,看了那條簡訊之後,差點摔了我手機!”
“小左啊,我說,這個談戀愛這個事吧,真的不能光看外表,還得看性子。你看你文文靜靜的,找個……唉……”
“我頭暈,想睡,”左軼說。
一屋子人恨鐵不成鋼地走了。一邊走還一邊夾雜著“難怪啊難怪”“也挺可憐的”“其實還真帥”之類嘰嘰咕咕的討論。
“小陳你留下,再讀一遍單子。”左軼在後面說。
小陳醫生捏著檢測單子戰戰兢兢地折回來,“左左左醫生,可可不是我跟大家說的哈。你你女……不是,你你男……不是,你你鄰居進辦公室的時候,大家都在……你你放心我們絕對支援你,主任都說了,戀愛自由嘛我我們醫院是文明開放的。只是大家都覺得,有點太兇……哇隔壁病床鈴響了!我走了!單子您自己看哈!看不清楚您叫那個新來的實習妹子!”迅猛地跑了。
留下左軼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對著視野裡昏暗的天花板發了陣呆,然後輕輕彎了嘴角。
雖然腦子不清醒,想不出應當怎麼辦,但是……似乎是好事。
他就這麼彎著嘴角迷迷糊糊地又睡了過去,中途被他媽請的護工叫醒了一次,伺候他吃飯,然而打來的飯菜味道怪異油膩,吃了兩口就開始吐。推開碗不肯再吃,他只讓倒杯葡萄糖水。
不知道睡到了什麼時候,一陣尖銳的頭痛將他喚醒,冷汗濡溼了病號服,黏黏膩膩地不舒服。他下意識地掙扎了一下,耳朵裡聽見對話聲,一個嘰嘰喳喳的,像是小陳。
“……是的,良性……”
“……”另一個的聲音卻低沉聽不清。
“什麼原因都有可能,可能是這幾年壓力太大、生活不規律。還有可能是天生的,這個東西長在腦子裡會引起精神異常和麵部失調嘛,啊哈哈我開個玩笑!你可別告訴他啊……”
“……”又說了什麼。
“本來可以藥物治療,但是現在壓迫了視神經,拖久了可能導致失明,還是越快動手術越好……現在還不行,他身體有點虛,幾項指標不正常,要再觀察幾天……”
“……”
“吃飯?唉,我聽護工說都一天沒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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