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4 頁)
突然回頭道,“其實我今天來……”
他被陳晟一如既往的冷傲神情凍了一下,口中一頓,突然又覺得有點可笑。
“什麼?”陳晟偏著頭,手抵在門把手上問他。是個聽完這句就要關門的姿勢。
男學員過了一會兒,才輕飄飄地道,“我上個星期升了地區總監,要調去蜀城。以後都不來了。”
陳晟唔了一聲,沒所謂地點點頭,“恭喜,一路平安。”手臂往後拉,就要關門。
男學員突然一把抓住門上鐵欄,止住他的動作。
陳晟狐疑地看他。
“我說,如果……”那個男人定定地看著他,略微有些發抖地道,“如果我要你跟我一起去呢?”
陳晟挑起眉毛,嘴角牽起他熟悉的那個戲謔的弧度,“……你說呢?”
送走了魂不守舍的男學員,陳晟剛要關門,突然聽到樓梯上面穿來幽森森的一句,“你對誰都這樣,你會有報應的。”
陳晟不耐煩地皺起眉,“老子不說第三次,滾。”
他側身要關門,門上鐵欄被楊真一把抓住——陳晟真是煩死這種帶鐵欄的大門設計了——楊真明顯又枯萎了一圈的小臉從門後現出來,像個深夜的鬼魂。
“你不會不要我的,”楊真仰著臉對他道,“他不瞭解你,沒有誰受得了你的脾氣,只有我,只有我才這麼賤。”
陳晟冷笑著,“那還真是承蒙抬舉。”強行就要關門。
楊真情急之下,竭力將身體卡入門縫裡面,掙扎著抓住他的袖口,或許因為剛嗑了藥,難以控制情緒,瞬間便歇斯底里、語無倫次地大吼起來,“你不會這麼對我的!我以前惹你生氣你都原諒我了!你敢丟下我!我,我天天來煩你!我白天去你健身房,晚上到這裡,二十四小時打你電話……”
他突然發出一聲痛叫,被陳晟掐著脖子舉起來——是真像武俠電視劇裡演得那樣掐著脖子舉起來——陳晟的手臂肌肉因為猛然承力而暴起青筋,而他腳尖狼狽不堪地在地面蹭動,試圖找一個著力點。
“你識趣點,不要逼老子動手。”陳晟森冷著臉道。
“你……”楊真掙扎著仍要說話,“你有本事……弄死我……我就不煩你了……你弄死我啊……”
陳晟眼裡閃過陰鷙的光,一時大盛的戾氣令楊真小腹顫抖、幾乎抑制不住尿意,他感覺掐在喉口的手指收緊,呼吸困難,眼前一黑——
然後陡然腹部劇痛!陳晟另一隻手攥著煙衝他楊柳細的腰肢上狠狠一拳,他整個人跌飛出去,撞到走廊牆上,然後摔趴在地上,一陣頭昏眼花,狼狽嗆咳。
“你嗑藥磕壞了腦子吧?”陳晟冷道,“給老子滾,見一次打一次。”
房門在楊真面前重重地關上,而楊真趴在那裡,看著那扇他進出過無數次、但從來沒有拿到過鑰匙的、黑而冷硬的門,哽咽了兩聲,然後就開始眼淚噗啦啦地淌。
他一邊哭一邊蜷縮起來,並且開始盤算今晚去哪裡過夜,他的公寓裡停了水電煤氣,又冷又溼。
他沒有察覺到對面房間,鐵門的貓眼上看出來的目光。那是陳晟家的隔壁,前一日剛搬來了新鄰居,這個神情木然的男人站在門前,已經朝外看了很久,從男學員的依依惜別,到楊真的死纏爛打。
然後光亮滅了,那男人拉下了貓眼上的小閥。
4
週五那天晚上天色不錯,健身房面朝河面,平時泛灰的河面被火燒雲鍍了一層金鱗,走在窗邊的所有人都染上了夕陽溫暖的色澤。
左軼站在窗邊,俯身做熱身壓腿,一身冷肅的黑衣被堪稱璀璨的殘陽光輝包裹了進去,直起身來的時候,就像西方神話古老的宮殿裡被鍍了層金邊的黑色神像。而落日的光芒太冶豔,掩埋了他木然而冷漠的臉,又給了旁觀者一些溫暖的錯覺。
同事對陳晟壓低聲道,“新來的?看著還不錯,你吃過了?”
陳晟低頭綁著護腕,因為煙癮上來了,所以有些煩躁,“這種東西他媽的吃著沒趣,沾上還扯不下來。”
同事笑了笑,“你說的那東西是楊真吧?人家對你可真不死心,昨天又來了一趟,跟他說了你不在,還是在門口等了兩小時。“
陳晟冷笑了聲,沒答他。
那人悻悻道,“行了吧,你就沒把楊真當‘東西’。你正眼瞧過誰?幸好我不是0,不然也被你搞死了。”
正說著話,前臺突然一陣喧譁。一個小鬍子男人推開了阻攔的員工,大步闖了進來,迎著陳晟就是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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