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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地走過病房,就見幾個病人圍在門口,好奇地往裡張望。
“怎麼了?”她高聲問。
一位病人家屬攔住她,“噓,醫生,小聲點,”她有些為難地說,“左醫生睡著了。”
女醫生探頭進去,嚯地一瞪眼睛——可不是嘛,左軼高高瘦瘦地立在一個老大爺病床前,一手端著本病歷,木然地閉著眼,居然就這麼站著入眠了!
女醫生比左軼大了個十幾歲,又時常對他教導廚藝,一時母性情懷大發,倍感心疼。唏噓感慨著上前,她輕輕把左軼拍醒,又在病人們關切的圍觀中,推著他的肩膀,就這麼把他一路護送回了診室。
“你再這麼下去,我可一定要跟主任反映了!你這都值班整三週了,一直沒輪過休!”她把左軼強行按到椅子上,“你又不是鐵打的,幾乎天天加班,一天只睡三四個小時,中午和傍晚還得回去做飯,你女朋友怎麼也不知道心疼心疼你?”
左軼仍舊面癱著一張臉,看著是油鹽不入的冰山狀態,其實剛睡醒還在犯迷糊。腦袋裡顛來倒去好一會兒,他才聽清同事的抱怨,搖了搖頭挨個解釋道,“我月初請了三天假,要補回來。不怪他,他不喜歡吃食堂。”
“嚯!這還不怪她?!”女醫生瞪起眼睛,“這姑娘也太會使喚人了!”
左軼又搖了搖頭,這次沒說話,低頭去翻病歷。陳晟不是姑娘,陳晟也很好,只要陳晟待在他身邊,他沒什麼不滿足的。
女醫生把他病歷本搶了,“不成不成!十四號房空了張病床,你給我去睡會兒!”
“等下開會。”
“開會怎麼了!我去跟主任說!你不準去!”
左軼又搖頭,並沒有把她態度堅決的阻撓當成障礙,手下略一使力,就將病歷搶了回來,對她禮貌而僵硬地微笑了一下,他轉身要出診室。
女醫生又急又氣,從後面拽住他衣服,科室主任正好進來找左軼,“喝喲!這怎麼了?”
女醫生添油加醋地把他累成死狗的慘樣描述了一遍,強烈譴責了醫院對老實勤奮的青年骨幹醫生過度剝削的現狀,主任一看左軼那剛睡醒的臉青唇白的憔悴樣,也很心疼,“小左啊,別硬撐,我現在就給你放個假,等會兒的會議你就別參加了,現在早點回去睡個午覺,下午晚點來,啊?”
左軼還惦記著他剛才那沒複查完的病號,結果被這二位長輩聯合起來一通批判教育,押犯人一樣送下了樓,直接關入計程車,一路拉回家。
路上堵車,空氣不好,左軼在後車座裡被油煙味嗆得頭昏腦漲,雙眼迷迷糊糊地,偶爾連窗外都看不清。他意識到自己這幾天的確是有些透支了。
不過左醫生想到家裡養的那位大爺,就甘之如飴。工作愛情兩手抓,渾身碎骨渾不怕,他搖搖晃晃下了車,頭重腳輕上了樓。
因為實在太頭暈,所以他一回家先將隱形眼鏡取掉,換了副普通鏡框。陳晟要喝可樂,他從冰箱裡開了一瓶給他。接下來炒了個洋蔥肉片,糖醋排骨,油燜茄子,素菜湯。熄火的時候眼花了沒看清,差點被廚火燎到。
他將最後一道菜端進臥室放在床頭櫃,陳晟一手拿著可樂瓶,皺著眉頭打量了他一會兒。
“嗯?”他問。他們倆現在也算頗有默契,共處一室的時間久了,光靠語氣詞就能表達意思。
“你他媽不戴眼鏡是變態,戴了眼鏡是病態,”陳晟評價說。
左軼分不清楚他這句話是不是開玩笑,鑑於左醫生自己就是個不會開玩笑的人,他對這種話的理解能力是很低的。不過因為這話是陳晟說的,所以他還是想十分配合地、僵硬且病態地、對陳晟回以一笑——卻沒能成功。
他在牽起嘴角之前,眼前一黑,悶聲不吭地倒了下去。
陳晟猝不及防被他壓了個滿懷,半瓶子可樂都倒在了床上!隨手把可樂瓶扔到地上,他火大地推了左軼一把,“幹什麼!”
左軼隨著他動作從他身上翻下去,臉色蒼白,死屍一般。
陳晟探了探他鼻息,摸不準這變態突然裝死是個什麼心態,不耐煩地又推了他一把,“喂!”
“喂,變態,喂……操!”
……
左軼是被黑暗裡隱隱約約迴盪不息的手機鈴聲催醒的,暈暈沉沉地揉著太陽穴,他睜開眼睛——正對上陳晟那有著八塊腹肌的漂亮的瘦腰。
他微驚地睜大眼,然後發現自己面朝著陳晟的方向側躺在床上,正是合衣而睡的造型。陳晟目不轉睛地看著手裡的漫畫,察覺到他動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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