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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數秒中變得煎熬而冗長。

季惟享受地等待，然後終於在時機成熟以後伸手，握住了他蔣聿的手背：“不想跟我上床麼？”

“你喝醉了……”蔣聿冷靜應對的同時頭皮一陣陣的發麻，被季惟覆住的手微微發顫。

“咔嗒”一聲，門終於開啟，蔣聿鬆出一口氣，季惟從他背上滑下來，輕輕向前一推。蔣聿踉蹌地踏進房門，隨即身後的門便關了起來。季惟無徵兆地撲上來，吻他。

一切都在迅雷不及掩耳的數秒鐘內上演。

起初，蔣聿選擇了反抗，季惟卻似乎早有準備，像一條捉住獵物的蛇那樣不依不饒。

蔣聿的手無意間貼在他的腰上，那裡的面板是溫熱的，然後在忽然之間燒著了一般灼著他的手。

旋即，季惟的身上一沉，蔣聿的強吻來勢洶洶，讓他幾乎沒有喘息的機會。

接著的一切順其自然到能夠用簡單的本能來解釋。

季惟甚至沒有留給蔣聿一絲時間的空隙找到臥室的門，重重地壓坐在胯上。月光底下，他就只是一隻誘人墮落的惡魔，一點一點地抽空殘存無幾的理智。

一夜未眠。

清晨，蔣聿坐在床上，安靜地看著還在熟睡中的季惟。

他忽然不知道，這種時候應該想什麼，回憶昨晚的激情麼？

他忽然覺得可笑，於是冷冷地笑，手指情不自禁地劃過纖細的後頸，纖細得似乎只要稍稍用力就可以掐斷死的。

蔣聿的手心裡能感受到他的脈搏，年輕的、熱烈的、誘惑的。

窗外投來的第一縷陽光耀眼。蔣聿回過神，悄然地從地上撿起衣服，取出手機開啟。只數分鐘以後便有電話打了進來。

蔣聿匆忙地走出臥室以後，季惟翻身起來，很累，很困，卻沒能睡著。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不安。明明他所想要的都成為了現實，甚至，蔣聿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好。可是這種感覺卻很異樣，好像一切都結束了，又從未開始過。

季惟沒有那麼純情，他回想起曾經每一次，從激情的餘韻裡醒來時，放鬆得像是嘗過了海洛因。然而，這一次，他卻笑不出來。

於是，只能假裝自己在笑。

8

8、第八章　。。。

八、

蔣聿進來，看到季惟半跪在床上，對自己笑。

半晌，他終於擠出一句：“睡得好麼？”

“不太好，渾身痠痛。”

蔣聿從地上撿起衣服扔了過去：“起床，上班。”

季惟緩慢地給自己套上衣服，然後在他要再離開的時候，突然問了句：“蔣聿，昨晚的事……你還記得吧？”

蔣聿愣了愣，淡然地：“記得。”

季惟懶懶地趴在床上，忽然覺得問出那個問題的自己很可笑。

慢吞吞地刷著牙的時候，季惟聽見大門開啟的聲音，驀地衝了出去，果然，蔣聿又恢復了白天一絲不苟的精英風範，正有意要走。

“不吃早飯麼？”

“不了，早上有一個會，我先走了。”

季惟愣在當場，不知所措。現實與他想象得截然不同，他以為蔣聿會體貼地送他一起去公司，為此他偷偷地在心裡笑了好一會兒，然而此時此刻他卻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蔣聿在門口又佔了一小會兒，終於想起來什麼：“你可以晚點去，我準你兩小時的假。”

“嗯，謝謝。”季惟好不容易，擠出一個笑來。

一整天不見蔣聿。季惟懶散地坐在辦公室裡對著電腦螢幕。並不想在工作的時候胡思亂想，只是會為蔣聿早上的言行感到不快，那種冷漠好像意味著什麼的結束。結束，是阿，一夜情罷了，不正是該在新的一天結束麼？季惟問自己，在抱怨什麼，還在期待什麼。期待這只是一個開始？期待蔣聿可以成為第二個曾少非，陪在自己身邊？

可是直覺告訴季惟，他不是這樣的人。

他還記得，蔣聿是有戀人的人。

晚上季惟早早地回家，為自己解決果腹問題。煮西紅柿雞蛋湯的時候，他有些心不在焉，思索著今天晚上自己該幹些什麼，也許應該去那些以前經常光顧的聲色場所再物色一個新的目標，也許會有比蔣聿更好的男人。

蔣聿……季惟皺眉，是不是不提這個名字他的大腦就會停止運作？他又一次咬牙切齒地在心裡面對自己罵了一次犯賤。向來，只消他一個曖昧的眼神，目標就會跟著團團轉，好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