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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宿。”
齊野不禁微笑起來:“想得到覬覦已久的禮物,最好的辦法是直接告訴聖誕老人你想要的是什麼。”
“可是聖誕老人也許給不起那麼厚重的禮物。”
“我並不貪婪,季惟……”
“但我無力揹負消磨你餘生幸福的罪名,這樣,我一定永不超生。”
齊野的笑戛然而止,陽光照到嘴角的時候,他深深地感覺到神經的僵痛。他看著季惟,沉默著不說話,他知道結果,從季惟給他打電話的第一秒他就料想到了最壞的結尾,他甚至在心中無數次地預演過,自己將會用怎樣風度翩翩的笑容面對一切突如其來卻又在意料之內的慘淡現實,可是忽然之間,齊野發現自己做不到。
季惟的嘴角動了動,齊野驟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溫柔的:“有些話一旦說出來,就收不回去。給我留一點想象空間,季惟……”
一週以後的某一個傍晚,季惟決定迴歸現實,不是厭倦了與齊野在一起的須臾時光,確是厭倦了這個蒼涼的小鎮,最初的新鮮感被一天天耗盡,取而代之的是內心的空虛與惘然。季惟不得不承認,自己終究是不適合在這裡生活的,或者換一種說法,他不屬於這片淨土,不屬於這個世界上每一片單純美好的土壤,他的心已經腐朽得安靜不下來。
坐在機場的咖啡廳裡,季惟揉了揉太陽穴,微微發漲,也許是因為三個多小時顛簸的車程。“我要一杯咖啡。”他向齊野要求。
“這麼晚了喝咖啡,恐怕今晚你很難睡著。”
“那樣正好,落地以後我們一起去唱通宵,你意下如何?”
齊野向來擰不過他,於是親自為他去調咖啡。季惟靠在窗邊,橙黃色的夕陽惹的人昏昏欲睡。真的要向這座陌生的城市告別的時候,總是免不了回憶。安逸的日子一晃而過,就像是人生夾縫中滋長出的一小叢綠蔭。
走之前的那一天,季惟心血來潮地在那個小旅館的後院裡種下一棵樹,手腳笨拙,自然是免不了齊野的幫忙。樹栽好以後,下了一場小雨,季惟蹲在那棵小樹苗底下,固執地發了好一會兒呆。他不知道這棵他們一起親手種下的樹將來會不會結果,他沒有問那是棵什麼樹。
太陽沉入了地平線,夜色突然地暗了下來,季惟回過頭來,眼睛還無從適應慘白的人造光,所以第一眼看到不遠處的那個人影時,他以為不過是個假象。
齊野端著咖啡走了過來,季惟站了起來,匆匆地朝他走來:“這裡很悶,我想出去透透氣。”
“你的咖啡?”齊野的困惑沒有維持太久,迎面他看見站在吧檯的男人突然轉身,看到他和季惟的一剎那,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
“這麼巧。”他走過來,溫和地打招呼。
季惟佇在原地,面無表情。
蔣聿向齊野伸手:“我們在警局見過。”
“齊野,我的新歡。”季惟唐突地做著言簡意賅的介紹。
蔣聿意外地愣了愣,懸在半空中的手在齊野還沒給出回應以前就收了回去。
“時候不早,我們該登機了……”季惟微微地揚起嘴角,直視著他的目光,“蔣總,失陪了。”
短暫的照面,就這樣告終。蔣聿怔怔地看著,齊野伸出手握著季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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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六十四章 。。。
六十四、
直到在機艙裡坐定,季惟始終一言不發。沒有料想會在這樣的情形之下與蔣聿相遇,難免無措。那是手術痊癒後第一次照面,他恢復得很好,目光中依然是往昔的從容與銳氣。季惟在腦海中反覆回憶著那寥寥的幾分鐘,蔣聿看到他時溫良的淺笑、聽到那句解釋時意料之外的神色,終究因為自己的一句告別草草的收場。現在想來,蔣聿興許還有什麼別的話要對自己說,然而後悔已經是於事無補。
季惟忽然覺得這樣的自己很可笑,就好像躲著肆虐的瘟疫一般惶恐不及地從蔣聿面前逃開。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那種感覺分明不是害怕,更非心虛。
“在想他?”齊野忍不住打斷他的沉思。
季惟抬頭看了看齊野,有那麼幾秒思維還是遲鈍的:“我在想,什麼時候才能喝到咖啡……”
“等飛機起飛以後。”齊野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來回的撫摸,似是一種安慰,讓季惟情不自禁地笑起來,他知道齊野在想什麼。然而那笑卻在轉瞬間變成了驚愕。
“咖啡。”那隻伸過來的寬厚的手很熟悉,指甲修剪得圓潤而整齊。季惟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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