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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等到了少非訊息,一切順利,那個如今名揚海外的醫生願意幫他這個忙,手術就安排在一星期以後。有一次漫長煎熬的等待之後,季惟不得不面對被改寫的現實。
除去紗布的那一天,親自去了。季惟跟著護士無聲無息地進了病房,站在門口,默默等待即將到來的那一刻。
“你來了。”蔣聿溫和地笑起來,面朝著門口的方向。
“他們說你得聲帶已經好了,明天就要出院了?”
身邊的護士愣了愣,抬起頭困惑地看著季惟。季惟紋絲不動,用銳利的目光制住了護士接下來將要說的話。
蔣聿的心情似乎真的很愉快:“如果等一會兒,我能重見天日,晚上請你吃飯。”
季惟觸電一般向後退卻了一步。
“我想看看,你長什麼樣子。”睜開眼的一瞬間,蔣聿感到一陣不適的刺痛,原來這個世界的光芒是那樣耀眼。
他又看見了,可是卻沒能看見那個不說話的大男孩。
“那個人走了,你隔壁的那個病人上個星期就出院了。”護士在他耳邊細語。
蔣聿落寞地笑了,彷彿那個笑已經醞釀了許久:“我知道,謝謝。”
那一天,季惟沒有再回公司,騎車在湖濱繞行了整整數圈以後,回家收拾行李。他給齊野打了個電話:“欠你一個假期和一個交待,該是還的時候了。”
正在值勤的齊野驚恐萬狀:“現在?”
“對,現在。一個半小時以後,機場見,過時不候。”季惟掛了電話,把鑰匙和手機留下,然後灑脫地離去。
程顥若是知道,一定氣急敗壞,可惜他並不知道,他甚至從來都不知道季惟的行為邏輯究竟有多麼天馬行空,就連季惟自己都不不明白。
在最後的五分鐘裡,季惟等到了氣喘吁吁奔來的齊野,像是隻來得及換了身衣服,沒帶任何行李。季惟對他笑了笑,帶著溫度的。
飛機把他們帶到遙遠北方的一座小城,然後季惟在長途汽車站又買了兩張車票。齊野不知道他們要到哪兒去,當他們踏上泥濘不堪的土地時,他忍不住問季惟:“以前來過這兒?”
季惟淡然地搖了搖頭:“我只是隨便選了一輛車。”為所欲為,這樣的感覺久違了。
這是一個剛剛下過雨的小鎮,空氣微潮。在這個夏天的尾巴上,北方已經慢慢地進入了秋季。季惟還穿著來時的短袖,當灑水車從他們身邊經過時,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齊野越過他的肩膀下意識地摟了摟季惟。
他們在一個很小的旅館住下,季惟趴在枕頭裡睡了整整一個下午,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齊野坐在床邊,看無聲的國際新聞,身邊放著一袋剛買來的、還未拆吊牌的長袖外套。
季惟覺得今天的齊野很沉默,不問一句為什麼,便跟著他不遠千里。他坐在床上盯著齊野的背影,緊接著突然地笑起來,此情此景讓他想起了一個叫做私奔的詞語,至少表面上看起來,就好像真是那麼回事。
齊野彷彿感覺到他的目光,也回過頭來看著他,聚精會神。時間的流逝在這樣的凝望中變得微不足道。
齊野終於笑了笑,往季惟身邊坐了坐:“餓了麼?出去找點東西吃?”
季惟靜默地想了想:“突然很想吃餃子。”
齊野點頭,起身準備出去買,卻又聽見季惟懶洋洋地補充:“自己包的。”帶著一如既往任性的口吻。齊野倒並不意外,似乎已經漸漸地摸透了他的路數,按照吩咐去買食材。季惟也沒閒著,興致所至,跟著齊野一起去了菜場。那是一條很世俗甚至簡陋而骯髒的小街,周圍充斥著各種蔬菜與大料的味道。季惟用力地聞了聞,滿是童年記憶裡的氣息。
下班的忙碌時間,腳踏車與來往的人潮使前行變得困難重重。季惟被一個兇悍的中年男子擋住了去路,齊野回頭,從縫隙裡把手伸給他,季惟握住,心滿意足地笑。他多想知道,究竟是齊野的溫情讓他感覺安心,還是,只不過是因為那些重新拾回的、微小的幸福。
材料買齊,齊野再問旅店老闆借了廚房,一切準備就緒。季惟託著下巴,看著他忙忙碌碌,也不吭聲要求自己幫個忙。他百無聊賴地嘆了口氣,乾燥的麵粉揚起來,噴了齊野一臉。季惟隨即幸災樂禍地笑起來,像個不懂事的孩子:“教我吧,這樣以後我就可以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齊野一點都不生氣,卻拒絕他的請求:“想吃的時候可以來找我。”
“你真是狡猾,齊野,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