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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看向兩人的目光,立刻變了樣,隱蔽的嫌棄,躲避,厭惡,而且恐懼,像這是兩團H7N9病毒集合體,三兩開始竊竊私語,目光隱晦其實扎眼,不住指指點點。
少有逛街的青春女孩,和同伴大聲嘟囔著,這有什麼呀,同性戀怎麼了,不偷不搶不犯罪,都被結成網似的偏見給湮沒了。
譴責的力量,從不亞於長刀劍戟。可愛情,又有什麼好譴責的。
馮程瞬間就傻了,臉色血色褪盡,無形的壓力朝他襲來,他差點就撒腿就逃,好歹穩住意識,死戰著沒動。他真的被人指怕了,程徽會死,這些指點可謂勞苦功高。
而許沐,就在這時突然跳起來,握住了他被震驚嚇涼的手,並且用力捏了幾下。
他手掌略微潮溼,不知道是冷汗還是熱氣,溫度卻是暖的,馮程像個風雨裡兼程的疲憊旅人,突然看見一盞燈火似的,油然而生一種慰藉。
馮程定了神,看向許沐,就見那貨右眼裡賊光亂閃,一副看我不弄死丫的神情,接著,他就鬆了馮程的手,朝前邁出幾步,站到爬起來的李主任對面。
然後,馮程見識了什麼叫睜著眼睛說瞎話,並且還說的頭頭是道。
許沐叉開腿,左眼捂著,遮了大半張臉,指著李主任,開始控訴,他聲音不是頂大,卻勝在夠悲切,鬧哄哄的商場大廳,竟然慢慢安靜下來。
他先是弱弱的表達,黑衣服的是他大姑家堂哥,然後話題語氣一轉,出離悲憤又恰到好處的表達了弱勢群體的無能為力,指著對面這個“有兩個臭錢就了不起”的已婚老男人,聲聲淚字字血的闡述了他是怎麼色眼心急看上自己如花似玉的妹妹,威逼利誘不成功的前提下,開始四處抹黑他家人名譽,簡直欺人太甚,恨不得一手遮天——
期間李主任試圖打斷他,被他怒極一喝你閉嘴,給壓過去了。
思維邏輯毫無破綻,狗血瓢潑俗套無數,馮程被雷的外焦裡嫩,那點被人指點的不悅都雷光了,糟心與敬佩共存,默默在心裡給他點了個贊,覺得他不去搞傳銷,真是那行業一大損失。
陌生人判斷事實,全憑雙眼和心境,人人都愛狗血,不僅在電視劇裡,誰能打動自己,誰說的就是真相。
無疑,許沐說的更加繪聲繪色,有血有肉,於是群眾討論之後,漸漸朝他們倒了過來。
許沐又委屈難平了,大喝一聲“你到底怎麼樣才肯放過我們”,然後衝上去一腳就將李主任踹翻了,一手捂著眼,戰鬥力也不消減,一拳一腳盡往男人小腹招呼,雖然很想,但是不打臉。
他太彪悍,以至於打了二十多下,才被勸架的人拉開,讓他冷靜一點。
那李主任歪歪倒倒的站起來,撿了手機揚言要報警抓他們,被群眾一通鄙視,讓他積點德。
許沐朝大夥道謝又道歉,一副心碎的模樣,然後拉著馮程,揚長而去。
……
兩人在商場門口的國道上走,去往公交站,頭頂是高大的梧桐樹,遮陽投陰。
打了李德民一頓,許沐心情也沒好多少。
他吐了口濁氣,突然想起武俠小說裡那些身負血海深仇的武林人士,一生以報仇為己任,心心念念,可大仇得報後,卻發現生活無以為繼,失去了重心。
在過去裡流連的太久,等到想離開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走不了了。
他沒那麼慘,只是發現報復不能讓自己大快人心而已。
唉,看來他還是該給自己另外找個重心……他扭頭去看馮程,那廝正伸著爪子,比如,找個物件什麼的。
馮程看他挺低落的,正好伸手準備安慰他一下,就見他扭頭看自己,目光裡信心堅定的,不知道打什麼主意。
馮程僵了一下,還是將手放到了他頭上,手指下的頭髮軟而細,觸感順滑舒適,他收攏手指揉了一把,抿嘴笑道:“一路上你嘆了十二次氣,沒事吧。”
許沐被他揉的頭部微晃,故作滄桑:“一切都過去了,生活還要繼續。”
馮程順勢摑了他一巴掌,力道非常輕,親暱的自己都愣了下,反應過來就有些尷尬。
許沐卻好像很受用似的,扭頭黏糊糊的瞪了他一眼:“男人的頭女人的腰,只能看不能摸,摸了你要負責的。”
他一開始胡扯,馮程立刻就放鬆了,跟條件反射似的。
公交站等車的人不多,車裡人也少,兩人上了同一輛車,並排坐在車尾,搖晃的厲害。
過了兩站,許沐起身,準備換車,他拉著固定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