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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嗖一下彈起來,眼裡飛刀似的射出貪婪的綠光,一刀一刀全紮在盒飯外頭的塑膠袋上,那幾百年沒吃飯的德行沒出息的要命,可許沐不嫌棄她,甚至覺得她憨態可掬。
馮母給馮程刮完了鬍子,正拉著馮程的手指給他剪指甲,盯著許沐越走越近,心裡複雜的無以復加,她用了極大的意志力,才憋住了給他使臉色的欲//望,直將一張臉繃得面無表情,是個人都看的出她是馮程的媽。
許沐將餐盒擱在床頭櫃上,摸了下馮必玉的頭讓她去洗手,順便還說了句:“給你媽擰個毛巾來。”
馮必玉像他小弟,聽話的跳起來趿鞋,才猛覺哪裡不對——抬頭一看許沐低眉順眼的擺弄快餐盒,拿出來,開啟,心裡就想,如此霸氣外漏,這他媽是當家主母的節奏啊。
連她這麼粗的神經,都察覺出許沐的變化來,馮母在特殊時期犀利數倍的感覺,簡直可以用強烈來形容。霎時臉色微妙,呆了一瞬才開口,以示自己堅定如往昔的立場,將口氣斂成一條沒有起伏的直線,說:“不用了,我不餓。”
馮必玉回頭瞧見她媽那表情和架勢,腦子裡突然就冒出個人物形象來,國破家亡後傲嬌冷豔的前朝太后——
許沐鋪了張報紙擺碗筷,飯菜和消毒水,混合出一股更為難聞的氣味,許沐吸了兩口,覺得還挺映襯自己心境的。他溫溫吞吞的說:“不一定非要餓了才吃東西,多少吃點,馮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好,別因為置氣把身體弄垮了。”
馮母被刺激的心口一窒,打哪不好打到頭,那地方處處都是致命部位,要是馮程有個三長兩短,她……眼眶刷就紅了,她心裡悔的要死,沒說話,卻把頭撇過去了。
馮必玉擰了個毛巾給她媽,馮母不接,她語氣一揚,是撒嬌的語調:“誒媽,你幹什麼呀~~~飯是許沐買的沒錯,可你吃的是飯,不是心情!!!甭彆扭了啊,咱吃飯。”
接著就拖起馮母的手,給她擦了一通。
飯是馮必玉端過去塞到她手裡的,她端著沒動,許沐默默吐了口長氣,說:“阿姨,快吃吧,吃完收拾,待會李醫生會過來說病情。”
馮母驚愕的看了他一眼,這才將碗湊向嘴邊,沉默的扒飯。
許沐沒胃口,胡亂扒了幾口,提著筷子,盯著馮程的輸液瓶發呆,透明質管裡,無色的葡萄糖液勻速下滴,沿著細細的管道,從針頭流入靜脈。
馮程手背扎針的地方擦過碘伏,揮發之後留下黃棕色的痕跡,許沐看著看著,心裡突然就難過起來,覺得那色澤扎眼的不行,他放下筷子,拿食指去抹,乾燥的面板摩擦,只有皮下退血的青白印子,片刻恢復原狀。
他越抹越煩躁,指尖的頻率無意識就加快些,好像抹掉那些殘留的碘伏,馮程就會好起來似的。
猛聽耳邊一聲呵斥:“你幹什麼!”
接著肩頭一股大力,將他推得後跌出去,直撞到馮必玉躺過的病床,才穩住陣腳,只是手裡的盒飯,撒了一地狼藉。
許沐一抬頭,就見馮母怒氣衝衝的瞪著他,手腕護著昏迷的馮程,看他的眼神就像看著一個威脅,須臾又低頭去看輸液的針頭。那裡有血倒流,從靜脈裡反流,似墨跡入水一樣,纏綿如煙霧,優雅的散開。
許沐被馮母的反應嚇了一跳,反應過來驚覺自己又差點失控,反省一通後,道:“阿姨,你冷靜點。”
馮母提高聲音一指門口,厲聲道:“你出去,我現在不想看見你!護士……醫生——”
門譁一聲被從外面拉開,一襲白大褂出現在漸開的門縫裡:“許先生說的沒錯,病人家屬請先冷靜。”
李暇拉開門,邊走邊朝馮母道:“抱歉,情況緊急,不請自入了。”
說話間目光空氣一樣不動聲色的將病房的情況盡收眼底,別人看見的沒看見的,他都看見了。
馮母巴不得他不請自入,連忙讓開座位,讓醫生過去看看。李暇用酒精洗了下手,給馮程換了個地方輸液,就著貼膠布的空擋,提起了馮程的病情。
修長的手指將輸液管靈活的繞了半圈,熟料的用膠布貼上,低著頭說:“病人頭部顱腔內有淤血,壓迫了神經,時段性內會昏迷不醒,希望你們調整好心情。”
馮母驚呆了,喃喃道:“可韓醫生說,炎症退下去就能手術的呀,我連手術費都準備好了。”
渾身冒著一股濃濃的可信賴感的李醫生溫文一笑:“當時您情緒太激動,韓醫生沒敢跟您說實際情況,病人頭部的淤血淤積量不大,手術是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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