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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手,話到了牙關看見許沐臉色,肅穆的像是在開批判大會,又些許憂色,他連忙就改口了:“怎麼了三兒?”
許沐一把將他扯了往身後一丟,快跑到胡大維跟前,貼的很近聲音很低:“大維哥,我哥怎麼了,你不許瞞我。”
胡大維又看了看手錶,急的不行:“伍啊,哥哥趕時間真得走了。”
他目光四下謹慎的掃一圈,像搜尋獵物的狼,發現最近的謝文彬也在一米開外,就貼到許沐左耳邊上壓低聲音說:“你哥突然不低調了,抽了盤龍會四條販毒的線路,又封了最大兩處□的夜總會,幫裡那群老不死的荷包瞬間就癟了,連起來花大手筆,請了“鋒刀”來殺他……”
許沐腿立刻就軟了。
鋒刀,黑道上懸賞金過一億的神秘人物,傳說是國內最頂尖的殺手,怎麼突然出現在H市這樣的小地方。爆料說他從未失手,那許東籬……
他經常做同一個噩夢,雷鳴一聲槍響,許東籬站在不遠處對他笑,眉心一個黑乎乎的圓洞,比美人痣大幾圈,等他笑完,突然就流出暗色的血來,將他清雋的眉眼,糊成一個血團,五官全然不見。
咋一聽“鋒刀”,積攢的恐懼洶湧而來,瞬間湮沒了理智,他臉上血色盡失,渾身過電似的顫了一下,韌帶都有些繃不住,膝蓋一彎就往後倒。
然後就跌進了一個胸膛,腰側突然橫伸出一隻手,繞過半圈,將他下滑的腰身給摟住了,馮程沉穩的聲音從頭頂響起:“別慌,冷靜點。”
馮程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看見許沐的臉色如遭雷擊,便猜測是出了大事。
他才恍覺,自己對許沐,完全不瞭解,他為什麼跳樓,為什麼在西城行走如魚得水,為什麼身手彪悍,為什麼在商場露出那種表情,為什麼和對面顯然是黑社會的傢伙,稱兄道弟。
他以前是幹什麼的,現在又在做什麼。
他什麼都不知道,卻清晰的知道自己想要安慰他。馮程摟著許沐,用另一隻手握住他的手用力的捏了捏,手心滿是冷汗,心想,他總會知道的。
靠上的胸膛寬闊而穩定,聲音從耳廓鑽進腦海,醇厚溫柔,穿透腦海中慌亂的霧霾,許沐這才清醒,將含了老久的一口氣,慢慢吐了出去。
他仰頭對馮程說了聲謝謝,憂心忡忡而沒來得及竊喜,掙開馮程將他推遠了些,目光愧疚卻堅定,馮程二話不說,撤腿就後退了一大步,朝他點頭。
胡大維因為馮程的突然靠近消了音,心裡不由就有些驚訝,心想這逼走路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啊槽,見他退開了,不待許沐催促又湊到他耳邊低聲說:“小伍,你哥沒事,汗毛都沒少一……”
許沐猛然打斷他:“你當我弱智?鋒刀從沒失手過,胡大維,你給我說實話。”
胡大維也挺納悶,去摳腦門:“老子也不清楚啊,這不回去看情況呢嘛,你哥真沒事臥槽,你晃兒哥給我打電話,專門叮囑了,讓老子不許跟你透露,說你哥交代的,這樣兒像有事兒的嗎?不跟你說了老子要走了,我警告你啊小伍,有事兒你自己去打電話,你要敢出現在場子裡,老子就去自殺!”
他色厲荏苒的威脅一通,摸出根菸塞在牙板上,對著酒吧裡杵著的小弟一揮手:“撤!”
謝文彬倒是沒攔,就是撿了個喝了一半的飲料瓶子朝胡大維丟過去:“胡大維,我跟你沒完!”
瓶子蹭就撩胡大維腦門上了,胡大維趕時間,沒工夫跟他計較,惡狠狠的回了個頭:“滾你媽。”
說完就上了鐵質樓梯,一腳一腳異常沉重,恨不得將鐵皮踩穿著走了。
客人早在大轉折的時候溜光了,酒吧裡就剩下臺上捱打的主唱,蹦上去的馮必玉,管事的酒保服務員,以及謝文彬一行。
謝文彬哭喪著臉讓服務員開始收拾,算計著等許沐舒心了,問他要胡大維的地址或手機號,他要奪命催帳。
許沐摸出手機在撥號,打的許東籬的號,一次沒人接,他心底就沒底,再打還是沒人接,心就跟秤砣似的往下沉,接著打。
馮程看了眼馮必玉,他妹妹在臺上咋呼,哎喲好大一個淤青哪槽這裡流血啦誒媽你腿不會斷了吧,就沒理她,轉而去拖許沐的手。
許沐朝他笑了下,分外勉強,卻蜷起手指給他拽住了。
就在許沐快瘋掉的時候,嘟嘟聲停了,聽筒裡出現片刻的停頓,接通了。他差點沒樂傻了,張嘴就喊了聲“許東籬”,他一急就這樣,忘輩分。
“施主,你怎麼這麼沒大沒小。”傳過來的男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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