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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沐垂了睫毛,像是關上了一扇窗,他有些心酸的想,媽的,好像還真不是胡說八道,真虐。
他覺得有點委屈,這讓他渾身沒力氣,於是他興致缺缺的甩了甩手,像驅趕流浪狗似的,“我沒勁了,爬不過去也走不動,歇會,你先走吧。”
衣領上的手鬆開,馮程站起來,許沐嘆了口氣,就聽他聲音從頭頂灑下來:“起來吧,我揹你。”
許沐眼睛一亮,故作矜持:“不用了,我一身的灰,又破破爛爛,被人看見還以為你揹著個撿破爛的,不好看,我等天黑了再出去……哦對了,你要是回家了,能不能讓阿姨給我媽打個電話,讓她別擔……”
話沒說完就一股大力,許沐被不得不伸直右腿站起來,一下撲到了馮程身上。
“擦完藥我帶你去買衣服,行了沒?”末了,還忍不住嘆了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章
馮程覺得自己中了邪,並且最近腦容量萎縮的厲害,一見許沐就想嘆氣,然後不停的妥協,毫無原則可言。
他都不清楚,自己是出於什麼樣一個心態和動機,又說要背許沐,又說帶他去買衣服,整的跟他爹似的。
就連以前程徽在的時候,也沒馮大爺當馬鞍的殊榮。
可他還來不及反悔,就見許沐一掃愁眉苦臉,笑的陽光燦爛,迅雷不及掩耳的感激起來:“馮程,你真好。”
馮程一哽,扶著他認命的轉身蹲下,他還能說什麼呢。
將左腿約等於殘廢的許沐弄出院牆,著實費了馮程很大一番功夫,他先爬上去,岌岌可危的蹲在手指粗細的水平向柵欄頂上,蹲下了將手伸給許沐。
那廝吊著一條抽到疲軟再被自己折傷的左腿,在自己的拉力下手腳並用的往上爬,馮程看他這會行動將木的樣子,有些沒法想象,這小怪物是怎麼拖著一條抽筋的腿,在敵人的圍追堵截下奪路狂奔的。
越想就越是忍不住對他另眼相看,徑直就脫離了馮必玉的同類圈,變得神秘莫測起來。
兩個大男人的重量,將年數已久的鐵柵欄弄的不住搖晃,馮程扭頭對這許沐說:“抓緊了,我先下去,待會接住你。”
許沐樂得都沒邊兒了,嗯了一聲,馮程就跳了下去,屈腿卸掉衝力後站起來轉身,許沐情人眼裡出西施,覺得他姿勢瀟灑爽利。
馮程對著他張開手,說道:“好了。”
許沐蹲在柵欄上,腦子裡突然想起一些狗血老梗,攸關愛情,譬如古代的小姐和男人爬牆私奔,譬如現代的灰姑娘翻牆跳進王子的懷抱,最後都皆大歡喜了。
於是他在牆頭笑了下,眉眼彎彎,刺眼的日光打在他臉上,在臉側邊緣鐸出一層淡金的亞光,臉部看起來非常柔和。一雙眼睛流光溢彩,定定的鎖在自己身上,馮程仰著頭,心跳不由自主悸動了一下。
隨即他第一次發現似的,許沐生的不驚豔,卻非常耐看。
這念頭讓他有些無措,立刻就移開了眼,而許沐就在這時,一聲不吭的跳了下來。
下墜只是一瞬間,馮程在第一時間做好準備,等許沐近身撲來,著急的對著他喂了一聲,他手臂都來不及收攏,只能任由跳下來的許沐帶著千鈞的衝撞力,自救的將手臂纏在他脖子上,倉促之間嘴臉掃過自己的,然後像個稱砣似的往下沉。
沉甸甸的壓力讓他脊背不得不彎下來,馮程有種後頸的脊椎被壓斷的錯覺,他甚至有點頭暈。
而罪魁禍首兩手勾著他的脖子,半溜在地上仰著臉,和自己面對面,正惡人先告狀,眨眨眼,一臉無辜和受傷害:“說好的接住我呢。”
身後就是人工湖,馮程剎那惡有心生,很想將他丟進去。他嚥了口悶氣,試圖掛著某殘疾人士站起來,面如寒霜的說:“你不知道有一個詞,叫預備嗎。”
許沐開始強烈的譴責他:“是你說好了我才跳的。”
馮程有點心虛,就沒再接話,將他拉了起來,背對著他微微下蹲,許沐笑著伸出手,趴了上去。
正午陽光強烈,垂柳下的人行道上,些許細條狀擺動的陰涼,樹下走著個高個男人,年輕而面無表情,面貌英俊,他背上一個男人,兩手勾著他脖子,下巴搭在他左肩上,正笑著在他耳旁說話。
路上行人寥寥無幾,看見了也沒停留一眼,路盡頭就是醫院,還當這是哥哥揹著生病的弟弟出門散步。
蟬鳴的聲音高亢起伏,帶著熱氣的潮風迎面拂來,路旁的垃圾袋隨風遊走,是個祥和安寧的午後,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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