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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我……”韓小陌眨了下眼睛，低下頭來，“我失業了。”

“失業好啊……”韓漢生一時沒反應過來，正想順著誇獎對方兩句，卻突然頓住，“失業？”

“嗯……”韓小陌無力地回答。

“怎麼回事？”韓漢生一把拉住了韓小陌，追問道。

“今天我把玉米帶去，玉米抓傷了老闆，所以老闆大發脾氣就將我辭了。”韓小陌輕描淡寫地回答道，之後就又幹起自己手裡的活兒去了。

“小陌……”韓漢生正想安慰對方一把，韓小陌卻忽然抬起頭來，衝他一笑，“叔，沒事，我還可以繼續找，反正我還年輕呢。”

“對對對，你能這樣想最好了。”見對方臉上並沒有露出陰暗的表情，韓漢生也鬆了口氣。

想想也是，不過是稍微碰了壁，應該還不至於打擊到這個孩子，自己或許是想的太多了吧。

“不過這樣就又要呆在家裡一陣子了，叔，對不起，總給你添麻煩。”韓小陌切碎了蔥花，有些抱歉地說道。

“不麻煩，你來了後我就有好吃的了，怎麼會麻煩呢？我還巴不得你不去上班，天天在家裡幫我燒飯……”韓漢生一時心急嘴快，沒留意，自己發自肺腑的內心話就這樣抖了出去。

剛一說完，他就後悔了，急忙撓著自己的後腦笑道：“啊，我開玩笑的，哈哈……”

韓小陌沒有笑話他，只是側過臉看了他一眼，道了一聲，“謝謝……”

“小陌，其實我說真的……”韓漢生覺得自己的老臉都快掛不住了，然而他褲子口袋裡的手機就總挑這種時候給他來一點點意外。

“我接個電話。”韓漢生頓時把想說出口的話堵回了肚子裡，然後掏出手機，走出廚房去，“喂？”

“漢生啊……出事了。”電話那頭，傳來了刑警隊長李富勝的聲音，顯得格外沮喪而頹廢，“那個王有利……死了。”

“什麼！”

王有利死了……

死亡時間大約是晚上六點四十分左右，也就是在韓小陌離開後的兩個小時之後。

死因李大隊長沒有在電話裡告訴韓漢生，只告訴他，非常詭異，比先前的黃洞石更為奇怪。

韓漢生趕到了現場，那是一家餐廳的包間，第一個發現王有利死亡的人，是王有利偷偷在外面包養的女人何倩倩。

王太太得到訊息殺來現場，不由分說先扇了何倩倩一記耳光，之後就向警方控訴說是何倩倩殺了她的老公。

而當事人何倩倩在受了極大的驚嚇之後，精神一下子崩潰，就這樣瘋了……

何倩倩的確會瘋，韓漢生相信，無論第一個走進包間的人是誰都一定會瘋，因為王有利死得實在是太慘了！

他渾身冒著汩汩鮮血，眼球像是被摳走了，只留下兩個空洞的眼窩，掛著兩行發黑的血淚。

什麼東西能將他傷成這副模樣呢？

韓漢生無法確認，只能交給法醫來鑑定，法醫對王有利做了仔細的解剖，卻沒有在他體內發現到任何詭異的跡象。

和黃洞石一樣，沒有中毒，沒有疾病，而他的死因是因為血管破裂失血過多……

韓漢生和他的同事們忙碌了整個晚上，直到第二天天發白了，才輪流回去休息。

韓漢生一到家裡，就往自己的床上一倒，連鞋子都沒脫下。

韓小陌聽見了動靜後，走進韓漢生的屋子，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問道：“叔，你回來了？”

床上的人沒有回應，卻起了輕微的鼾聲。

韓小陌稍微清醒了幾分，上前來幫韓漢生脫去了鞋襪，解開了一直扣緊的警察制服。

“唔……”韓漢生處於極度疲憊的狀態，這會兒他的神經都完全放鬆了下來，也不像過去那樣容易驚醒。

韓小陌替他解開了紐扣，剛想拉過毛毯幫他蓋上的時候，韓漢生卻忽然一伸手就把韓小陌給抓住了。

“你就是兇手！”韓漢生忽然冒出這樣一句，韓小陌頓時不敢動彈，小心地看著韓漢生的臉，卻發現對方依然閉著雙眼。

“叔……”韓小陌想要掰開抓著他的手，可是韓漢生卻又一使勁兒，翻了個身子，就把韓小陌給壓在了身下，像是扣押歹徒一樣。

而他自己，卻是渾然不知的……

“……”韓小陌背朝上被壓制得死死，想要掙脫卻又不忍心打擾到韓漢生，於是只能靜靜地等待韓漢生自己清醒。

只不過，當一股睏意襲擊而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