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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掉的話，讓他沒有勇氣去面對楚珂的話。

“你知道不知道？楚珂愛的人從來就不是賀遙。他愛的，一直是你。”

震驚，楚宸初次聽到是震驚，然而每次再來回想卻又感到一陣陣的心痛。他是真的不知道嗎？他自己也不敢肯定。他只知道，從小，對這個弟弟就是又愛又妒，愛他的調皮伶俐，妒他的聰明漂亮。不過，他盡力做到了一個兄長所能做到的，寵他疼他，慣他護他。楚珂對他的依戀也讓他滿意的安慰，那種一切都聽著你，凡事都想著你的感覺實在很美妙。

然而，兄弟的感情永遠也不能填補內心的空虛，尤其在楚宸那樣一個年齡，他需要的，不僅僅是對他百分百依賴的弟弟，他還需要一個愛人。

承認自己的性向不是件容易的事，為了賀遙，楚宸卻沒有一點猶豫。但讓他親口告訴楚珂，他居然猶豫了。他也分不清當時的自己是什麼想法，對著那張滿是笑意的臉，對著那雙印著自己的眼，他開不了口，他對自己說，楚珂年紀還小，接受這些太早，以後再告訴他。

可是以後呢？他一直沒機會開口，直到他經歷那場噩夢，直到親眼看到賀遙與楚珂緊緊依靠。第一個想法，當然是心痛，可是，為了誰呢？只是賀遙嗎？還是也有楚珂？楚宸只知道他不能讓他們在一起，賀遙是他的，他什麼都沒有了，只有賀遙，所以誰都不能搶。

楚珂為了他挑白家，滿身是血的躺在擔架上，他才明白，自己還是逼迫了這個從小就疼的弟弟，楚珂沒有對不起他，他欠他的，是用命還的。而他欠他的呢？又讓他拿什麼還，用賀遙嗎？他捨不得。

於是，他親眼看著楚珂被老爺子罰，親手幫楚珂收拾行裝，親自開車把楚珂送上飛往異國的飛機。他不是不內疚的，然，楚珂卻抱著他，輕輕撫摸他的背，對他說，好好過日子，別讓我擔心你。

七年，楚珂走了七年，這個時間段裡，他和賀遙好像如膠似漆，可心底的那根刺，怎麼也除不去。賀遙是愛他，賀遙也愛楚珂，他永遠無法開口問賀遙他們之間誰更重要，似乎他知道賀遙也無從選擇。所以，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犧牲楚珂。永遠離開他們，他們才能擁有平靜安寧。

誰都是自私的，楚宸不覺得他做錯了什麼，他只是在保衛他的愛情。他只是在心底悄悄的希望楚珂不要回來打破這份來之不易的平衡。他又有什麼錯呢？

可是，他親耳聽到葉舒說他錯了。是的，他楚宸錯了。他楚宸沒看清，楚珂心裡那個人不是賀遙，而是他楚宸。這個錯誤，為什麼那麼滑稽，又那麼悲傷呢？為什麼一定要在一切都無法挽回的時候才告訴他，他錯了。

如果回到原點，會……

算了吧，又會怎麼樣？楚宸，難道你能放棄賀遙嗎？難道你能跟自己的親弟弟在一起嗎？難道你能背棄倫理，背棄世界嗎？你不能，你愛的人始終是賀遙，即使你疼惜楚珂，也只是因為對他的喜歡，只是因為他是你的親弟弟。

可是，是什麼讓心如此絞痛？那一個個獨自一人的夜晚，楚珂，你是怎麼渡過的？那些我懷疑你的時刻，你是怎麼對我微笑的？楚珂，我甚至不知道，時至今日，你仍愛著我。

雖然我總是護著你，每次有什麼危險你總是擋在我身前，

雖然我總是寵著你，每次我們同時喜歡上什麼你總是讓給我，

雖然我總是與你談心，每次卻是你在為我排解憂愁，逗我開懷大笑，

雖然我總是那麼多嘮叨，那麼多大道理，每次你都是一邊捂著耳朵，一邊耐心聽完。

這些，在那麼多年的時光裡，為什麼被我淡忘了呢？

又為什麼在我找不到你的時候被我想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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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氣，有沒有TX猜到呢　= =

迷醉（黑道，微虐）　54　遲來的痛（下）

五十四（下）

“楚宸，為什麼瞞著我？”

楚宸從書桌上抬起頭，正對著的就是賀遙焦急的臉，果然，他想瞞著他，並不容易。

拿起水杯，楚宸喝了點水，喉嚨裡乾澀的要命，書桌上趴著真是容易疲乏，他現在只覺著全身散架了似的，腦袋裡也是一片朦朧，甚至根本不知道昨天自己到底是幾點睡著的，三點還是四點？

“楚宸，我在問你話，”賀遙的聲音又提高了些，“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楚珂失蹤的事兒？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也是前兩天才知道的。”楚宸緩和的開口，發現聲音有些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