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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位置確實空了好久。一開始我還想著等你回來呢,後來過了快半年才決定重新招人。可惜自從聽了你的歌,一般人我已經看不上了。連續換了好幾個也不滿意。”憶起往事,戚老闆沉默的時間就長了些,笑容裡也有了那麼點兒懷念。
“直到一年前,才終於被我碰到一個嗓音勉強可以與你不相上下的年輕人。只是他上班的時間比較晚,而且說好每天只唱三個小時。”
姚綠不爽的翻了個白眼,“操。這麼拽?”
“你當年可比他還拽。”戚老闆微笑直言,伸手摸了摸姚綠的頭,聲音既輕又低。“……小姚,那年你走了之後……過得還好嗎?”
姚綠垂著頭無聲勾唇,指尖輕輕摩擦著光滑的杯壁。心房裡一下子就湧進了許多酸楚的疼痛的尖銳的柔軟的情緒,末了卻只盡數化為少年光影交錯下一抹淡至若水的輕笑。
姚綠笑著微微閉上了眼,拂過鼻端的酒精味道彷彿一下子變成了那年盛夏槐花濃烈的馥香。
就在那一日,他拖著重重的行李一腳踹開了寢室剝了漆的木門,屋內原本正坐在地上打牌的三個少年就同時回過頭來看他,神情驚愕。而地板上亂糟糟的堆滿了灰塵、雜物和啤酒罐,幾乎無處下腳。
有輕微潔癖的姚綠不由皺了下眉頭,乾脆的大步上前拎起角落裡被遺忘的掃帚,指著謝赭的鼻尖傲然道:“你,拿著這個把地掃了。那邊一臉呆萌的內小受,拎拖把進廁所,浸溼後擰過三遍再出來墩地。……還有你,此刻正面無表情盯著我的傻大個,把你們這堆破爛箱子整理一下,沒用的扔到走廊,我收拾完行李就來幫你們。一群大老爺們兒就有理由不分乾淨埋汰了嗎?拜託,我們還要在這裡一起滾三年的床單,環境太惡劣我會失去攪基的興趣的OK?……唉你們都看著我幹嘛?!還不快乾活去!!……”
在他們已經足夠熟了之後,幾人都表示回想起那日的情形還是驚魂未定,以為那時踹門進來的是個不僅霸道中二又娘炮毒舌的王子病患者,併為此惴惴不安了很久,好幾個晚上都沒睡踏實。
而事實上那天打掃完,幾人望著眼前煥然一新的房間,雖然彼此都灰頭土臉還是忍不住相視一笑。
白宇澤首先主動遞給他一罐啤酒,笑的青澀純良。“你好,我叫白宇澤。以後叫我小白就行。”
姚綠挽著袖子擦了擦額上的汗,抬頭也衝他們綻開一個灩光四射的微笑。“在下姚綠,以後請叫我總攻大人。……”
以往的一幕幕如走馬燈般迅速回放著,姚綠想,如果身邊沒有這些人陪伴的話,他究竟還能不能成為今天的姚綠,能不能強撐著走到今天。
過去那個歇斯底里與父母爭吵的自己,孤注一擲的抓起碎玻璃狠狠扎進手腕的自己,深夜披頭散髮的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咬牙將鎮定劑注入面板的自己。
關於自己那些黑暗的過去,他們對此明明一無所知,但卻一步步將他拉出了絕望的深淵,給予他這世間最為溫暖而純粹的救贖。
此時如果有人問我如今過得好不好,其實我還是和以前一樣不知該如何作出明確的回答。可只有一點,是毫無疑問的。
“一直到十六歲那年的夏天,我才發現自己是在‘活著’。……”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八章
天已經完全黑透了。
秋夜的風泛著徹骨的涼捲起一片片飄零的枯葉,在半空劃過凌亂支離的弧線。
四個人出了酒吧勾肩搭背的往回走,其中三個都挺清醒的,只有一個人在路燈映照下微醺的不停低低絮叨。
“前兩天我媽又在唸我了。說高三如果考不回小班就把手機沒收,讓我每天走讀回家來監督我學習……
“其實我也不是不知上進,反正……現在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只要有兄弟在我周圍陪著……真的什麼也無所謂,什麼也不缺。被人看不起怎麼了,不被當回事又怎麼了。
“將來出了社會,還他孃的不是得看真本事……成績、排名什麼的都是狗屁。老子就算現在穿的人模狗樣的到街上一走,那也是一表人才……又玉樹臨風。”
他說到這的時候姚綠明顯要張口吐槽,最後還是生生忍住了。
“光是讀書不順心也就算了……你們說,我白宇澤不過就是成績爛了點,人看起來愣了點,為什麼……就沒人要呢。不管喜歡上誰都他媽是我一廂情願……
“再不轟轟烈烈愛一場……老子可就真老了啊。”
白宇澤軟的半邊身子都掛在謝赭的膀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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