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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問這個未免太早,他也沒興致對一個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拼命戒備的受害者解釋什麼,謝麟成一語雙關:「你可以休息一下,以後的路還長著呢。」
在這個惡魔身邊,他怎麼可能睡得著?何宣瑜執拗地扭頭看夜景,片刻之後,謝麟成的聲音再度響起:「閉上眼睛。」
他不敢違抗,乖乖閉上眼,身體癱軟地靠在座位上,腦袋像灌了鉛似的越來越沉,身體的不適和睏倦感很快佔領了全身,沒幾分鐘,何宣瑜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他發起高燒,神志不清,昏睡了整整三天。
噩夢糾纏著他,囈語連連,在深淺交錯的睡眠中,沒有片刻真正的安寧,就像經歷了一場苦不堪言的地獄之行。第三天他退了燒,眉間仍是一片陰霾,直到黃昏才悠悠轉醒。
渾身痠痛無比,體力流失殆盡,虛弱的身體使他感知遲鈍,抬起沉重的眼皮,發現自己置身在陌生的環境中,溫暖的陽光在窗前灑下一地金黃,房間裡的佈置不像謝家大宅那麼精美奢華,而是相當簡潔明朗,純男性的設計風格,樸素實用,毫無堆砌之感。
所以在窗邊躺椅上看書的漂亮少年就顯得有些突兀了,透過玻璃的夕陽晚照為他的側臉鍍上一層金邊,完美無瑕的五官顯得溫暖而柔和,讓何宣瑜有一瞬間的屏息,還以為自己看到了天使。
他眨眨眼睛,想抬手,卻扯動了紮在手背上的針頭,痛得輕呼一聲。
少年聽到響動,丟下書本跑過來,綻開燦爛的笑容:「你醒啦?」
他伸手摸摸何宣瑜的額頭,對指尖的溫度十分滿意,鬆了口氣,說:「還好沒再燒起來,不然麟成非掐死我不可。」
何宣瑜打了個哆嗦,面露懼色,少年看出他的恐懼,安撫地拍拍他的臉頰,說:「我姓慕,叫慕南風,你呢?」
「何……宣……瑜……」他啞著嗓子,一字字艱難地報上姓名,扯開一個勉強的笑容,慕南風把枕頭堆起來,小心地扶他坐起,然後端來一杯溫開水讓他喝下。
潤過喉嚨,何宣瑜覺得舒服了些,雖然身體仍是虛軟得沒有一點力氣,但至少有力氣說話,不再像個活死人。
慕南風照顧得很盡心,擰了毛巾給他擦臉,拔掉針頭,又跑到廚房端了一碗粥回來,說:「你一定餓了,不過今天只能吃粥,醫生說要慢慢才能恢復正常飲食。」
不由分說地被餵了幾口粥,雖然腹中空空,何宣瑜卻一點食慾也沒有,總是惶恐不安地瞄向門口,生怕看到那個讓他害怕得渾身發抖的人。
慕南風看出他的心思,說:「你不用怕,麟成出差去了,明天才能回來。」
「哦……」他暫時放下一顆忐忑不安的心,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反正他是怎麼也逃不出那人的掌心了。
何宣瑜乖乖地把粥吃完,又躺了回去,慕南風坐在床邊,拂開他凌亂的額髮,說:「都過去了,別再想那些不開心的事,睡吧。」
這樣不痛不癢的安慰哪能開解他心頭的苦悶?不過何宣瑜也不想對這個素不相識的人大肆抱怨、到處張揚他的恥辱。他苦笑,換了個話題:「你說……他……出差?」
謝麟成雖然霸道驕蠻,年紀應該不大,出什麼差呢?
「他是盛和集團的繼承人嘛,從小接受斯巴達教育,現在已經能獨當一面了。」慕南風性格外向活潑,話匣子一開啟就關不上,興高采烈地拉著他閒聊起來。
從他的講述中,何宣瑜明白了不少關於謝麟成,以及謝家的事。
謝家雖然是名門望族,家大業大,但是人丁一直不興旺,幾代都是單傳,到謝國嚴接棒之後,膝下僅有一女謝雅竹,香火差一點傳不下去。
眼看偌大的家業無人繼承,謝雅竹是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對公司的業務毫無興趣,也受不得那種勞累,謝國嚴只好在女兒成群結隊的追求者中挑了一個性格最溫順、最易於掌握的男人陸金齡,入贅謝家。謝麟成一出生就被三個保姆加一個奶媽圍著團團轉,家庭醫生隨時待命,之後是一排高學歷、經驗豐富的優秀家教嚴陣以待,小心培養,生怕有半點閃失。
謝雅竹產子之後身體一直虛弱得很,三天兩頭生病,終於在謝麟成五歲那年撒手人寰,陸金齡一直沒有續絃,而且也不插手公司的事,平時在家裡看看書種種花什麼的,與世無爭,還會參與一些公益事業,外界對他評價不低,不少人被他對亡妻的眷戀感動不已。
何宣瑜回憶著那個男人的面貌,印象中白淨斯文,和藹可親,但是他的某些直覺告訴他: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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