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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我想看到的,我想看到你的未來,朝著我沒辦法走的那條路走去,因為你是我到了現在,到了早該不存有那麼多天真幻想的年紀,唯一的依賴。
明明知道自己不能繼續依賴你啊,明明知道你有你的前途,我這樣子真的會把你給毀掉,但還是很想依賴你,很想靠著你,抱著你,和你一同走盡日落。
我這麼多這麼多的自私,早就在體內凝結成無法褪去的累積,就算知道這是錯的,也還是接受了,還是渴求,明明悲慘的人一個人就已經太多,偏偏要拉著你一起和我墜落。
很多事情不是兩廂情願就可以了的,我的傷痛還是存在那裡,現在需要時間代謝,代謝時間不知道會重複多久,夏行軍,你真的撐得下去嗎?
雖然只差「在一起」這三個字,你知道,有多難跨過嗎?
青少年的愛都是荒涼孤寂的,很快,眨眼就會乾旱,你真的能忍受這麼不定期的雨季,只因為你說你對我一見鍾情,你說你喜歡我,你說你想和我在一起?
不過這些可能真的,不太重要了。
我還不夠強悍,還沒擁有穩定的力量,能夠和你相處,我需要癒合傷口,我需要解脫,儘管這代價可能是失去你,我也不能退卻。
因為要是我不強悍自己,那麼我真的連你也沒辦法保護啊,夏行軍。
你是不會當人嗎 80
想著要讓自己更加堅強,最直接的方法或許是吃藥治療,但那對我而言並沒有多大的意義,無論是你用多少藥物控制了病情,那傷痛依然存在那裡,每當你接觸就會爆發,控制不住的憂鬱會席捲而來淹沒你,根本避無可避。
就像是你為了避免觸景生情而把自己眼睛戳瞎,但你一不小心聽到了你們共同喜歡歌手的聲音,於是你把自己的耳朵弄聾,但你又一不小心摸到了他送你的紀念品,於是你把自己的手切掉,最後你連行動都有問題,逃避是無法解決傷痛的。
它只能讓你以為你淡忘了它,正如同沉澱的湖,你投擲一顆石頭,便會攪起混濁汙泥。
於是最好的方法或許是直接打擊心魔,把它從你的記憶中狠狠擊斃,踩在它的頭上,但這要如何才能做到?和家族決裂之後的痛苦依然還在,我光是想到那些過往就會疼痛,這是要如何消除?
此情無計可消除啊。
要是去除掉悲傷,痛苦,惆悵,以及其他一切黑暗的因子,我還算是我嗎?
輕輕的轉著夏行軍送的那一個小小透明的地球儀,要是夏行軍的個性變了,他變得平靜不易怒,喜怒不形於色,無論長官多麼厭惡同性戀,他也笑笑的點頭附和,他變得不再熱情,不再惹人厭,趨向於管彥武的交際態度,理所當然可能會有更多人喜歡他。
但那真的還是夏行軍嗎?
要是換了張臉,夏行軍變成李奧納多,我或許還能依循著他的態度,確認他的存在,但要是夏行軍的軀殼裡頭更新了一個截然不同的夏行軍,那夏行軍還是夏行軍嗎?
正如同我,要是抽掉了悲傷,那馮燕安還是馮燕安嗎?那是賴以維生這麼多年的黑暗,真能捨棄?
毫無頭緒啊,居住於我回憶中的猛獸,雖然駭人,卻也保護了我這麼多年來的安穩,雖然是處於一種低穩定的苦痛,持續性的悲傷,幾乎不會波動的情緒──雖然遇到夏行軍之後我根本是每天都快要爆炸了。
他說過什麼?印象中好像是,轉變的過程是辛苦的,但不轉變又要什麼時候開始改變?記憶有點不準確,但大概是這個意思。
是了,要改變,要毀滅自己的過往,這些我都知道,但等到我擺脫了過往,我還是我嗎?我還是那個夏行軍喜歡的我嗎?
人家說當你一身病的時候,這些病菌會為了維持自己的存續,而彼此妥協,抵抗,在你體內形成了另一層保護網,雖然你的身體會不適,但造成病痛的主因卻是你活下去的憑藉,少了任何一個,平衡就會崩解,你也就活不下去了。
要是我刺死了那由我餵養,終成捍衛我的黑暗,那麼我會不會就馬上被其他更恐怖的東西給吞噬呢?
夏行軍說,他唯一有把握的事情,就是喜歡我了。到底為什麼他可以這麼理直氣壯的說這些話,而沒有考慮到自身的立場呢?毫不吝惜的付出真心,哪怕是一直被我丟擲在地,但他還是這樣義無反顧啊。
我到底哪裡好?夏行軍也好,管彥武也好,我到底哪裡好?好到值得讓他們損己利我,明明我身後的陰影已經這麼龐大了,大到快要將我淹沒,卻還是有人伸長了手,想要把我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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