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頁)
“咚咚。”白溪心頭一跳,這次只有兩次敲門聲。
薛赫,要走了嗎?
“咚咚。”仍然是兩次敲門聲,門外的人依舊沒有說話。白溪張開嘴,卻覺得喉嚨又幹又痛,他像是一塊乾涸的麥田,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
“咚咚。”
“……”
“咚咚。”
“……”
然後,白溪等待了一下,那敲門聲,再也沒有響起來。
連他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自己是什麼時候將那扇門開啟的。
他本來以為薛赫走了,但是一開門,那高大的身影忽然從門邊閃到面前。然後是一個用力的擁抱,以及薛赫埋首在他雙肩,嘶啞而憤怒的聲音:“膽小鬼!騙子!王八蛋!白溪你究竟有沒有心!你這個混蛋究竟有沒有心!”
白溪的鼻尖聞見的全是男人身上的淺淡汗水味道,然後是他炙熱的體溫。他魁梧的幾乎可以將他自己埋進懷裡看不見,白溪覺得這一瞬間,他的雙臂被擠壓的麻木而微微的發疼,他的呼吸甚至都覺得難過。但是他的世界現在是滿的。
完整的世界,彷彿被一顆太陽擁抱著的感覺。
那麼炙熱又濃烈。
男人的聲音還帶著憤怒和委屈,更多的卻是憐惜與溫柔。
啊,這個人。
沒錯,薛赫就是這樣的人。
在我放棄的時候,在全世界放棄的時候,他還是那麼執著。
帶著最愚蠢的守望,帶著最睿智的溫柔。
或許,他是不一樣的。
或許,我可以試著,貪婪的佔有這個懷抱。
白溪這樣想著,便將脖頸微微的貼向薛赫的胸膛。
噗通、噗通。
裡面是有力的心跳。
鮮活的、光明的,生命力。
薛赫也感覺到了白溪的主動,他漸漸鬆開白溪。這才發現他用力過頭,白溪現在看起來有點虛弱。“……”那句對不起卡在喉頭說不出來,他難得的流露出一絲委屈。
這種孩子氣的委屈,在他以前意識到自己是作為兄長,作為家庭的頂梁之時,就消失了的。此刻,他卻對著一個比他羸弱、需要他守護的人流露出來。連他自己都微微有些驚訝。
就在他準備收拾心情道歉時,他卻聽見白溪輕輕的說:“對不起,薛赫。”
*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這些天你究竟是怎麼回事了嗎?”薛赫坐在沙發上,看著面前的年輕人。白溪聽聞,渾身一顫。似乎回憶起什麼可怕的事情。他的臉色白的嚇人,顯得那雙眼睛更加的黑亮,如同鬼魅一般,在夕陽的光照裡有些嚇人。
薛赫很想站起來,將這個年輕人摟在懷裡。安撫他就像是稚童一般,但是他知道白溪的癥結,他知道,其實白溪已經準備好去面對。
他靜靜的坐著,不再催促。
四周的空氣似乎更加安靜了,連外面孩子偶爾的嬉戲尖笑都難得聽見了。
“我……”白溪乾巴巴的擠出一個字,然後就沒了聲音,只是那雙眼睛一動不動的望著薛赫。帶著顯而易見的掙扎。
“我……”他過了幾分鐘又開口,那聲音更加的嘶啞,音調古怪,黃橋走板。彷彿是含著巨大的哀痛和憤怒,他情緒強烈,使得他未語先淚流。那眼淚從乾枯的眼睛裡流出來,並不成線,也流的艱澀。
薛赫一見,只覺得心都碎了。像是看見有人將白溪的靈魂一塊塊的在他面前掰開,給他看那舊傷口。他幾乎站不穩,隔著茶几去捉白溪的手,語氣急促:“好了,不說了。”
“我……”白溪卻一邊流淚一邊張口,他再次發出一個字來,然後嚯嚯的呼氣,像是一臺鼓譟的爛風扇:“我……從前……”
薛赫狼狽的捏著白溪的手,他覺得此刻的白溪很不對勁。他已經後悔了,他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去逼迫白溪。他那古怪孤僻的性格他早就接受了,連無故的疏離和反覆他也覺得可愛,他為什麼要去逼迫他呢!他捏著白溪的手,他覺得白溪的手冰冷,但他自己的手卻比他更冷!
“我……從前……被……”白溪直勾勾的看著薛赫,那雙狹長漆黑的眼睛裡,那詭譎隱秘、骯髒難堪的一幕似乎再次上演……
*
白溪媽媽再婚,白溪雖然不願,但是他一向是懂事的。
再婚的物件是個工廠的工人,雖然人近中年,但是依舊很強壯。這樣的男人似乎正好可以擔起一個家庭的重任。白溪的媽媽還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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