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部分(第1/4 頁)
他外公外婆家是正經商人,家境挺好的,眼界也高,女兒談了個物件都準備結婚了,卻被他蕭庭看上,然後不管不顧地就強上了。
正經商人哪兒對付得了這些混黑道的,雖然蕭庭那會兒勢力沒現在大,但在當地已經有了很大的影響力,最後軟硬兼施連威脅帶恐嚇,就結了這門親。
蕭媽媽一直對他很冷淡,一開始顧忌著家裡還知道忍氣吞聲,後來他外公外婆連病帶氣地早早過世,她就破罐子破摔,以死相逼再也不讓蕭庭碰。
蕭庭氣得不行,又捨不得拿她怎麼樣,就開始在外面找女人,每次回家見她不鹹不淡的樣子,就氣得更狠,之後變本加厲。
最後兩個人矛盾升級,蕭媽媽說我在外面偷人了,你有本事直接把我打死。蕭庭肺都氣炸了,差點兒真揍人,拳頭都舉到臉上最終還是沒下得去手,一怒之下直接把女人帶回了家。
蕭裴澤那時候以為他媽被欺負慘了,也沒多想,咬咬牙就偷了槍朝那個他覺得威脅到媽媽的女人開了一槍。
蕭庭脾氣火暴,本來就怒火中燒,又讓兒子氣得發抖,把槍奪過去的時候怎麼看都覺得這孩子是個野種,槍頭一轉就朝他扣下了扳機。
蕭媽媽眼看著兒子要被一槍打死,一下子就撲過去把他抱在懷裡。蕭庭來不及收手,當場就釀成了悲劇。
這些事蕭裴澤之前一無所知,今天一下子聽蕭庭說了那麼多,倍受打擊,只覺得腦子裡昏昏沉沉的,連思考的能力都沒有了。
他跟周小翔複述這些事的時候,一臉的疲憊,聲音裡也聽不出什麼情緒,就像毫無生命的復讀機。
周小翔定定的看著他,頭一次抱著他的頭把他攬自己懷裡,還刻意往後靠了靠,把自己拉高點兒。蕭裴澤轉頭在他脖子上狠狠吸了口氣,把他抱緊。
蕭媽媽在蕭裴澤心裡的地位不言而喻,蕭庭如果真的戴了綠帽子,那對他而言簡直就是信仰的坍塌。但是吵架說的話哪能當真?蕭庭這十幾年對兒子這麼縱容,至少這兒子是親生的。
而且他也沒有一口咬定是否出軌,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受這種認知的影響一時衝動做下了讓他悔恨的事。
蕭媽媽十有八|九是沒有出軌,蕭裴澤是潛意識裡堅信,周小翔也是這麼認為的,而且,蕭庭估計也是這麼想的,以他的能力,要是真的有出軌的事,怎麼會查不到?查不到的,沒法下定論的,就是沒有。
所以蕭裴澤現在的崩潰不是因為他媽媽在心裡的地位受到動搖,而是長期以來一直堅持的恨意陡然落了空,就好像屹立不倒的大樓突然被抽了底。
周小翔抱著他沉默了很久,盯著對面的廣告牌,盯了半天都沒意識到那上面是自己,最後在他背上摸了摸:“這些事,你想知道是不是真的估計不可能了,知道的人肯定都是對你爸特別忠心的那些人,問出來基本是口徑一致。其實不管是不是真的,我覺得他對你很好,你沒必要這麼恨他。”
蕭裴澤坐直身子,反過來把他抱自己懷裡,嘴唇緊抿,一聲不吭。
周小翔抬頭朝他看了看,拿過一旁的啤酒開了一罐湊到他嘴邊:“喝點兒?”
蕭裴澤接過去悶頭喝了一口,沉默地還給他,還是不說話,身上的陰鬱氣息倒是下去了不少。
周小翔自己也喝了一口,又遞給他:“我爸是個普通工人,家世一般、長相平凡,我媽長得特別漂亮,是文工團的舞蹈演員,十指不沾陽春水,看中我爸對他千依百順才嫁給他的。我爸眼睛裡只有我媽,所以家裡什麼事都不管,小時候家裡都是我奶奶在打理。”
周小翔見蕭裴澤聽得認真,把啤酒罐往他嘴邊湊了湊,見他拿過去喝,又接著說:“有一次我肚子疼,說疼的難受,我爸看外面快下雨了,都不顧上我,把我扔給我奶奶就趕著去接我媽。我一開始疼得不厲害,後來就不行了,滿頭大汗,上吐下瀉,非蹲著才好受點兒。我奶奶小腳老太婆,急得沒辦法恨不得上吊,扯開嗓子喊了半天,左右鄰居都不在家,再遠點兒的隔著河,更聽不到。那會兒家裡沒電話,她就顫顫巍巍地打著傘出去,想找人把我送醫院,等她回來的時候,我已經虛脫了,吐乾淨拉乾淨基本上也就不怎麼疼了,算是自己慢慢熬過去的。”
蕭裴澤一邊聽一邊喝,一隻手把他抱得死緊。周小翔感覺整個人都快被他勒斷了,趕緊掙扎著把他的手鬆了松,自己又開了一罐啤酒,笑著說:“我從小到大一直就沒父母管,沒長偏了真不容易。”
蕭裴澤把空罐子扔地上,把他手裡的搶過來繼續喝,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