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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不冤,虧不虧?”微微撅著嘴的樣子像是在跟兒子撒嬌,略帶點埋怨,那也是玩笑意味的。
諸葛霄扭過頭去,“你不用操心這些,我們自己有數。”頓了一頓,“再說誰說你嫁閨女了,怎麼不是他們家把喬亦初嫁給我啊?你這當家長的不能盡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啊。”
耳朵尖泛著可疑的紅色,劉藝言並不拆穿他,微笑著把話題轉移到學業上去。
回來時檢票前,諸葛霄來飛機場送她,仍舊是那副臭屁的有點不耐煩的神情,但也只是表面如此而已,倒是老老實實地全程幫她揹著包拿著行李一點沒嫌累。劉藝言照例叮囑了幾句,主要是把諸葛霄交給她那不靠譜的妹妹她也的確是不放心。劉藝語挨她姐幾句數落,只得又是承諾又是保證,這還不作數,劉藝言非要她每週彙報情況,如有必要還要寫彙報書。劉藝語內心翻白眼,心想哈哈哈老孃不結婚的決定果然是對的!
過了安檢,劉藝言回頭看,諸葛霄戴著棒球帽,一身休閒運動裝。單手插在垮垮的牛仔褲兜裡,另一隻手拽拽地一揮,做了個口型,“拜——拜~”
劉藝言忍住想哭的衝動,抿緊了唇,轉身往機艙走去。關機前收到兒子一條簡訊,“媽,你別擔心了,再說這半年我跟喬亦初也沒法做啊。”後面還跟了個鬼臉符號。劉藝言輕聲罵了句臭小子,眼淚卻就這麼流了下來。她也算是嚐到了為了一個可笑又莫名的理由而流淚的感覺。
進入新的城市新的學校對於諸葛霄來說並不是個新鮮的經歷。十四中是名校,劉藝言也是花了大力氣才把他送進來的。諸葛霄對當插班生這種事已經麻木,甚至已經不再有激情期待新老師新班級新同學。他遮蔽了一切外界對於他的探究目光,埋頭做功課,練習題,偶爾發呆,休息時間大部分是在跟喬亦初發簡訊。每晚十點半回宿舍,迅速洗完澡後去陽臺給喬亦初打個十分鐘的電話,然後熄燈睡覺。日子算不上有趣充實,只是日復一日地做著同樣的事。但諸葛霄覺得這樣很不錯。
在北京這樣一個一板磚砸下去不是紅二代就是富二代的地方,諸葛霄這樣一個從G省來的插班生也的確不是很有吸引力。他對班級很冷漠,並沒有興趣融入新的集體,這倒是和他很久以前的態度是一樣的。這樣想來,大概喬亦初和18班都屬於特殊的存在。時間過了好久,他和同學們之間也只是點頭之交。 高二7班的人都覺得這個插班生很奇怪,老是喜歡戴棒球帽,長得挺帥,穿得也挺潮,但一副拽拽的樣子,簡直拒人千里之外,實在讓人喜歡不起來。又老是低著頭,不說話,不經常笑,如果不是必要,一定不會參加班集體活動,班會一定是在寫習題或者聽歌或者睡覺。學習倒是挺認真的,成績進步可以用飛速來形容。有一回他自習課上聽歌,由於彎腰撿東西,手機又塞在抽屜裡,於是把耳機給扯了出來,聲音一下子成了公放。是周杰倫的晴天。由於周杰倫剛出道時總是低著頭,大家都叫他頭低低先生,和諸葛霄這副又拽又冷漠樣子真是好像,於是大傢俬底下都叫他低頭先生了。
令他們改變印象的是臨近放放假的時候。高考已經結束,他們成了準高三。期末考試早已考完,整個學校都放假了,只有他們高二的留在這裡補課。這種時候總歸是人心渙散無組織無紀律的時刻,每個人都被烈日給曬得懶洋洋的,做什麼都沒興致,偏偏火氣還很大。隔壁班有個小流氓對7班班花有意思,天天來騷擾。班花是個烈性子,一天一個滾。一星期後,班花不堪其擾,指著小流氓鼻尖說你也不回去照照鏡子,就你那傻逼臉!小流氓也是個暴脾氣,也沒什麼紳士風度,一把把班花推在地上以後作勢就要打。高高揚起的手卻被什麼人都後面扣住了。小流氓回頭一看,靠,那個老愛戴棒球帽的裝逼小子!剛好看他不爽很久了,於是呸了一口,剛好新仇舊恨一起算。
心裡摩拳擦掌的想動手,手上卻掙了半天掙脫不開。這小子力氣還挺大!小流氓斜眼瞅他,“怎麼著,想跟哥幹一架?”
諸葛霄一臉的不耐煩被壓得低低的帽簷遮擋了大半,否則被小流氓看到肯定又得引爆新一輪怒火。他不是個愛管閒事的人,特別是這種明著看是見義勇為其實本質裡還是閒得蛋疼的事情。班花魅力多大啊,哪用得著他來出風頭。不僅如此,他這一弄,倒把有些人的機會給搶了。7班是普通班,魚龍混雜的,諸葛霄這種舉動無疑是拉仇恨的。但沒辦法,誰讓他剛好湊到了呢。小流氓枉身為北方人,個頭比諸葛霄矮了一個頭不止,手一抬,諸葛霄要是不扣住,非得打到他臉不可。一來二去,這種自衛行為就成了“見義勇為”或者“愛出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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