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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瑞一向認賭服輸,這回又何嘗甘願當個無信小人,背棄蘇慕遠與他定下的賭約?可運動場上的輸贏,都是身外之物,又怎麼比得過明子喬寶貴的性命?
蘇慕遠來之前,明瑞剛剛才跟四舅明耀結束通話不久。洛城那邊的情形,就跟他想的相去不遠,他的小嬌妻果然怨上所有人,正在鬧脾氣搞絕食,不僅跟誰都不答理不說話,什麼山珍海味端到他面前閉緊的嘴也不肯張開,就連吊點滴注射營養針都不肯配合,扎進去要是沒將手腳綁在床邊固定好,一個沒留意就會將針頭弄歪扎破血管或是拔出來,哭也沉默無聲,眼淚往往一淌就是幾十分鐘,收集收集能裝一小碗,眼睛哭的既紅又腫,睜再大也只剩兩條縫,連眼瞳都快看不見了。
明耀邊說那時,明瑞邊在腦海裡組合明子喬悽慘的模樣。明耀那邊電話才切斷,明瑞就心痛到熱淚盈眶,心情很難平復下來。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了;要是去得太慢,身體原就帶傷的明子喬真有可能被自己給活活餓死了。
「算了算了,我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勉強我,所以我也不會勉強別人。」努力這麼久,還是沒能多留住幾年,明瑞是個難得的人才,可惜,終究不是同個世界的人,蘇慕遠煩躁地撥弄頭髮,心裡遺憾難免。
「明瑞,你說,我算不算你的債主?」
一聲嗯都差點應不出,明瑞大大吸口氣,又清了清喉嚨:「……當然。」
「那我可以問你是為了什麼,必須馬上放棄我們跟道館?」
明瑞呼氣長緩,近似嘆息:「家裡有……有人生了重病,我必須過去幫忙照顧他。」
「是……明子喬?」明子喬被搶遇刺的新聞,圍著道館方圓十公里之內誰能不知,誰能不曉?
明瑞眼神變得更幽深,浮現無法掩飾的悲傷:「是。」
「不是說他沒有性命之虞了?」
「是他的情緒太低落,嚴重影響到復原的進度。」明瑞伸手抹了一把臉,神情疲憊帶憂,「得讓他願意配合治療,否則不樂觀。」
「他不是雙親健在,被接回家裡去了?」
「……他現在,就想我儘快去陪他。」
蘇慕遠停住刮搔頭皮的手,定定望著明瑞,然後,突然,他會意過來了,一臉的不可思議。
「明瑞,你……你是同性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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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趣相投的朋友處在一起久了,舉手投足之間的默契自然多少會有。明瑞對明子喬的態度其實一直表現得很曖昧也很明顯,只是蘇慕遠從來沒往這方面想,只認為他們既然冠著一樣的姓氏,明子喬的家長還很放心的將孩子託給明瑞照看,兩家肯定是往來密切的親戚,兩人整天黏糊在一起,照理來說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可是,明瑞今天給他的感覺著實太怪異也太強烈了,尤其是提到明子喬,眼裡就湧現無法壓抑的心疼,蘇慕遠就算再遲鈍也是談過苦戀的過來人,看見這樣的明瑞,這句同性戀可謂問得出自直覺,直到出了口,他才驚覺自己似乎管得太多了。
「不完全是……應該說,我是雙性戀。」明瑞也沒打算掩飾自己的性向,蘇慕遠對他而言是個很特別的朋友,亦師亦友,肝膽相照,他不想失去他的友誼,卻堅持保持對他的坦誠。
蘇慕遠這下也鼻出長息了。
「明子喬跟你,真是親戚?」
「是。他是我……親舅。」
「那你還跟他?這是亂倫!」蘇慕遠忍不住嗓門又大了,「他爸媽都知道了?」
「是。」
「你還真是不怕死啊,去找他,就不怕被你爺爺奶奶活活剁成肉醬?」
明瑞閉起眼,過了三五秒才睜開:「明子喬就是因為我們的事才絕食的,我別無選擇。」
低聲罵了兩句,蘇慕遠重重坐下來,用力搥了下桌面:「你想怎麼做?需不需要我幫你?」
沒有常見的鄙視,沒有衛道的贅言,只有情意相挺。
這樣的友情讓明瑞心頭生暖,眼前泛霧,喉頭起哽。
「他家在洛杉磯,太遠了,有那筆請兄弟們過去幫我壯膽的機票錢,還不如省下來留給道館用。」看蘇慕遠不甚贊同的虎起臉,明瑞逼自己擠出一絲笑容,「我四舅會幫我,他在我外公面前說話很有份量,只要有他,我就會沒事的。」
「……雖然你跟明子喬,我實在說不出祝福,可是我希望你們都能平平安安的,不要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