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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覺得,自己恐怕過於一廂情願了,很丟臉的當了明瑞的大累贅還不自知,應該要找面牆馬上撞,當場死給明瑞看!
明子喬這話不僅問得口氣怪,連臉色都收拾得陰沉沉又一本正經,明瑞看了心裡一嘆,自己果然嘴夠笨,還是講了不該講的啊。
「地上很冷,你先起來。」你來跟我住,確實帶給我很多麻煩,也讓我天天都覺得很累,明瑞在心裡斟酌再三,思咐著要怎麼委婉的告訴明子喬,讓他能接受自己給他的最佳建議,回美國去。
明子喬扶著床慢慢站起來,他這一摔真的摔著骨頭了,震得他整個背連著腰,都麻了。
「明子喬,你會不會覺得回臺灣的生活跟你原先所想的,其實差很多?」
明子喬看了明瑞一眼,然後背對著他默默趴上床,一手屈著橫在頭頂,一手繼續揉那截尾骨。
「你從小,讀的就都是貴族學校,現在應該也要找這種學校讓你就讀,你才不會適應得這麼累。」
人與人生活久了,會有一定的默契,明瑞雖然還在繞圈子,明子喬已經知道他的意思了。
「那你去找這種的,我跟你一起轉學。」還是存著一點點的希望,但願是自己多心誤會了明瑞,明子喬將半張臉埋在枕頭裡,他沒有自信能說得不形於色,能對明瑞的排斥處之泰然。
「我有我的生涯規劃,沒辦法陪你去讀。」看不見那張隱含控訴的臉,明瑞覺得實際勸說起來,沒有他剛剛想的難。
「為什麼?」明子喬停手不再揉,他在等明瑞將他心裡猜的那句話,說出來。
「我的情形跟你不同,道館裡有很多跟我同校的,他們都是我的好夥伴,好朋友,你……」明瑞看見明子喬趴在那兒一動不動,好像聽得很專心,話鋒不由得稍微內縮,藏起了最後一句。
他有個預感,明子喬聽見那一句有可能當場翻臉,跟他發飆。
「我怎樣?」說啊,我正等你給我一刀呢,痛快點,不要客氣,讓我一次就能斷念,斷了有親人能商量能依靠的妄念!
「明子喬。」明瑞叫了聲,希望他能起來跟自己面對面的談開。
「我在聽。」明子喬都快哭出來了,怎麼可能有勇氣聽他當面嫌棄他,將他攆回美國去?
短短三個字,小小聲又悶悶的,聽力聰敏的明瑞還是聽出抑在其中的哭意。
「明子喬,很痛是嗎?」明瑞轉了話題,起身走到床沿站在明子喬的腰旁,伸手去碰他覆在尾骨上的那手,「要我幫你看看嗎?」
明瑞的直覺告訴他,這事不宜操之過急,今晚最好就此打住。
明瑞的手就像帶了火一般,一摸到明子喬就讓他反應劇烈,滾進床內將背貼上牆。
「喂,你是怎樣啦,跑什麼?」明瑞屈起一膝跪上床,想要動手將人翻趴,手都還沒摸到人,明子喬啪一聲的,就將他的手拍開!
「不需要你看。」沒關係,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我不需要你的施捨,也能在這片土地活得好好的,明子喬將心裡所想撐成疏離的氣場,捍衛起他的自尊心,「死不了的,不用你來假慈悲。」
「你在說什麼屁話啊?什麼假慈悲?」這小子又演的是哪出啊,說變臉就變臉,明瑞很久沒看過明子喬端高姿態搞彆扭的樣子了,果然很討人厭。
「麻煩你下床行嗎?我要睡了。」你要堅強,不想被人看輕就要學會一切靠自己,用力吸了吸鼻子,明子喬將眼淚給逼回去,他不稀罕不喜歡他的人抱著他睡覺!
「下什麼床?我也要睡了。」明子喬倔起來雖然很討厭,可是那紅紅的眼眶跟吸鼻子的表情看了就讓他無法置之不理,說要上床睡的青年已經忘記他還沒寫完的功課了。
明瑞蹬掉拖鞋整個人躺上床,正考慮要不要將人拉過來哄一鬨,明子喬旋即有了動作。
只見他姿勢有些怪異的扶著牆慢慢下了床,顧不得繞到床的另一頭去穿鞋的開啟衣櫥就將卷著的床墊抱出來,在地上鋪開了再抱起屬於他的枕頭跟棉被走到墊子上都佈置好了以後,似有顧忌的先蹲下,再跪著,最後倒下側躺。
「喂,喂喂,明子喬你幹嘛打地鋪?你發瘋了嗎?」從明子喬拿出軟床墊,明瑞就知道明子喬不想再跟他睡了,一道陌生的火氣急速的在胸膛裡炸開,他想也不想的起身跳下床,邊罵邊試圖要把流感未愈的明子喬給鏟進懷裡抱上床!
「你不想活了嗎?知不知道這次流感死了很多人,都是青壯年?」
明子喬手打腳踢的抗拒著明